看到是他混在人群裏,說出這樣的話,阮寒星反倒沒多少意外。

貝雷帽的臉色發白,聽到她念出他胸牌上的名字,眼底更是閃過慌亂。

他原本隻是想在人群裏,渾水摸魚,利用同行們的功利心,逼一逼阮寒星。

就算是習慣了鏡頭的明星,在這種場合下也會情不自禁說出些不合時宜的話。

到時候刪刪減減,在網絡上故意引導一下,就能讓人百口莫辯。

聽聞阮寒星是個能動手不叭叭的性格,他本想逼出她的醜態,最好能叫她直接動手打人。

到時候,很快網絡上就會出現她仗勢欺人、心虛黑臉的新聞。

貝雷帽怎麼也沒想到,她的眼睛那麼尖,耳朵那麼好用。

竟然硬是把他從人群裏揪了出來。

“不,不是我……”

他下意識地否認,拚命擺手道:“你,你認錯人了。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說沒說,你自己心裏清楚。”

麵無表情地盯著他,阮寒星沒錯過他臉上的表情變幻。

見他因為驚恐,瞳孔都不自覺地放大,她忍不住勾起紅唇,淺淺地扯出一點嘲諷的弧度:“怕什麼?放心,我不會動手打你的。”

貝雷帽的心裏發苦。

狗仔們的閃光鏡亮個不停,鏡頭對準了他和阮寒星。

他可不敢寄希望於這些同行,能夠有良心的幫他打好馬賽克,維護他的隱私。

阮寒星還不如動手打他呢!

他已經犧牲這麼大了,她要是動手,他還能在網絡上賣賣慘,做得好說不定能拿到獎金。

好過被揪出來,當眾處刑還一無所獲。

“真的不是我說的……”

他隻能蒼白地狡辯,兀自強撐道:“阮女士,你,你放開我……你這樣,我,我就報警了。”

“你怕什麼?我隻是想跟你說說話,又不是要怎麼樣你。”

他也有臉說要報警?

阮寒星目光冰涼,鬆開抓著他衣領的手,素白的指尖甚至妥帖地幫他撫平了領口的褶皺。

她的表情越是冷靜,貝雷帽就越是心裏沒底。

“後麵就是警局,你放心。我是守法公民,不會知法犯法。”

阮寒星揚了揚下巴,飽滿的唇瓣輕啟,理智地道:“我不是也沒對你做什麼嗎?我隻是想看看你是哪個報社的,認認臉罷了。你要是沒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

認清了他的臉,還知道他所在的報社,以霍家的勢力,隻要動動手指就能把他查個底朝天。

這些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