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星的心頭顫了顫。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往常,她甚至不需要放軟態度,霍沉就會主動遷就包容她。

每當她聲音稍微放軟一些,他就丟盔棄甲,直接投降。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雖然現在也沒有責怪她,可是態度明顯有些冷硬。

這種時候,再讓他繼續盯著掌心裏的傷痕,豈不是雪上加霜嗎?

“不給你。”

她幹脆單手背在身後,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打定了主意不再叫他繼續去看掌心裏的傷。

這並不是什麼大傷。

一點點牆壁蹭著手臂的刮蹭,甚至都沒能流多少血。

最嚴重的也不過是空調外機的固定支架棱角在掌心劃出來的兩道血痕,傷口並不算深。

阮寒星從小打架都是家常便飯,這樣的傷根本不被放在眼裏。

平時騎自行車速度太快,一不小心摔在粗糲的地麵上,大概傷勢都要比這個嚴重些吧!

她心裏很不以為然,麵上卻不敢顯露出來,側過頭將額頭抵在身邊寬闊的肩膀上,像是隻小奶貓似的輕輕蹭了蹭。

“霍先生別不高興啦。”

她的聲音更軟了,又輕又甜,小聲撒嬌道::“你不高興,我就不要給你我的手了。”

霍沉拿她沒辦法,又不能真的去強硬把她的手掏出來。

他無聲地歎口氣,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一點褶皺,嗓音沒什麼情緒:“我沒不高興。手拿出來。”

說話都這麼言簡意賅了,還說自己沒生氣。

阮寒星抿了抿唇角。

她這次確實理虧,也確實是冒險。

可她沒辦法跟霍沉解釋自己對星秀娛樂厭惡的緣由,沒辦法告訴他自己前世所經曆的一切。

這些東西沒辦法說,也就沒辦法解釋清楚自己迫不及待要解決星秀娛樂的原因,更沒辦法讓霍沉釋然。

她沉默了片刻,索性仰起臉。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飽滿的紅唇因為不滿而微微嘟起,道:“霍先生,你凶我。”

霍沉:?

“我沒有。”

他不自覺地眉頭更加皺緊些,卻仍舊耐心地道:“我沒有凶夫人。”

他也不可能會凶她。

把她捧在手心裏疼愛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凶她呢?

“霍先生態度冷冰冰的,對我說話隻有幾個字。”

阮寒星繼續看著他,控訴道:“從上車以後就沒給我個好臉色,這還不是凶我嗎?”

霍沉沉默了片刻,在她委屈的目光下,有些沒辦法地道:“我沒有要凶夫人的意思,我隻是想幫夫人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