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潘靜住院之後,家裏已經有了很多外債。

當初寧長安走投無路,隻能找借貸公司借了錢,如今利滾利,已經變成了無法想象的數額。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借貸公司這幾天沒有再繼續催賬,但是她依然清晰得知道,家中的情況。

財政赤貧,一塊錢都恨不能掰成兩半花,要掏出來幾千塊錢賠這麼一小袋子東西,她真的舍不得。

她忍不住攥住了手腕上的金鐲子,眼眶紅了起來。

“說你兩句,你還委屈上了?”

另一個服務員忍不住嗤笑一聲。

看著她掩著嘴唇笑道:“你這樣的鄉巴佬,是怎麼混進來的?穿成這樣,一聲窮酸味,撞到我們還好。撞到那些貴客,你賠得起嗎?人家一件衣服,都要好幾十萬呢!”

寧秋秋抿緊嘴唇,說不出話。

被撞的服務員卻像是被逗樂了,跟著嘲諷道:“該不是新來的掃地的吧?長得這麼醜,就算是想端盤子也不可能會要她啊。”

“喂,你。”

說著,她趾高氣昂地抬手狠狠推了寧秋秋一把,盛氣淩人地問道:“你怎麼混進來了?給我弄壞了東西,你怎麼賠我?”

寧秋秋被推得一個踉蹌,覺得難堪極了。

明明守在其他包間外麵的服務員都沒有過來,她卻仿佛感受到了四麵八方嘲諷的眼神。

她好像是眾人眼中的小醜,恨不能直接找條地縫鑽進去。

就在她絕望屈辱,眼淚都快要掉下來的時候,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驟然在她身後響了起來:“你這些東西,想怎麼賠?”

寧秋秋猛地回過頭。

高大的男人冷凝淡漠,疏離地站在不遠處,冷冰冰地看過來。

在這一刻,無異於天神下凡。

寧秋秋頓時紅了眼眶,哽咽著喊了一聲:“姐夫……”

緊接著,才察覺到男人身側的另外一個冷著臉的身影,又喊了一聲:“表姐。”

姐夫和表姐?

剛才還恨不能鼻孔朝天的兩個服務員都愣住了。

看著兩人一瞬間白了臉色,嘴唇顫抖,花容失色。

“霍,霍霍霍霍總,阮,阮女士……”

怎麼可能?

這麼個穿著土裏土氣,怎麼看怎麼一身地攤貨,甚至有點畏畏縮縮的女孩,怎麼可能是霍沉和阮寒星的親戚?

長相這麼普通,跟容色出眾、猶如神仙眷侶的兩人更是天壤之別,怎麼看都扯不上關係。

被撞服務員怎麼都不敢相信,扯了扯嘴角故意對著寧秋秋狀似好心地訓斥道:“你可不要亂攀關係,知道你麵前的人是誰嗎?!這可是霍氏的霍總,和他的妻子阮女士。他們是你能扯上關係的嗎?你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