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雨頓時悲從中來,哭得更大聲了:“難道真要逼死我們這對可憐的孤兒寡母不成嗎?澤明,你怎麼就去得這麼早,你開開眼,看看你的好女兒,她就是這麼對我和嘉賜……”

現在,她的眼淚可真心多了,像是溪水似的流淌。

阮寒星皺起眉,看著她這副撒潑的樣子,心底生出幾分厭煩。

她並不喜歡被人堵在門口,當成猴子一樣圍觀。

更加不喜歡所有的私事都擺在公眾麵前,讓人評頭論足。

偏偏江秋雨一定要把事情鬧大,現在自食惡果,也是活該。

看她現在狼狽又豁出去的樣子,哪裏還有上輩子光鮮亮麗的貴婦氣派?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無盡的冷意:“孤兒寡母沒錯,是不是可憐恐怕就還有待商榷了。”

江秋雨的哭聲一頓,就連阮嘉賜在這冷冰冰的聲線下,都不由微微收斂了嗓門,從嚎啕大哭變成了小聲啜泣。

明明來人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其中的清冷意味卻再清晰不過,傳到每人的耳中,叫人情不自禁地屏息凝神。

仿佛稍微大點動作,都會驚擾到他。

阮寒星的眸光卻亮了起來,從被堵在校門口就有些陰鬱的心情一瞬間放晴。

嘴角翹起,回頭露出大大的笑容:“霍先生,你怎麼過來了?”

“收到消息,擔心夫人出事。”

看著她,霍沉眼底的堅冰瞬息融化,溫柔地伸手將她的身體攬住。

點了點她的鼻尖,帶著幾分關切問道:“夫人有沒有事?”

“就憑他們也想讓我有事?”

阮寒星抬了抬下巴,難得露出幾分高傲,蔑然道:“霍先生也太小看我了吧!”

“是我的不是。”

她抬起下巴,略有些自得地樣子實在是太可愛。

霍沉的眼底忍不住掠過深深的笑意,灼熱的大掌貼著她的腰肢,低聲道:“我不該小看夫人。”

即使在這麼多人的圍觀下,兩人依然旁若無人,彼此之間的氛圍很難再有其他人可以插足。

這種肆無忌憚的親密和諧,惹得不少人羨慕不已。

江秋雨眼中閃過陰沉,抱緊了阮嘉賜低下頭,心中全都是不甘。

隻要看到阮寒星這麼幸福,她就會想起生死不明的阮未思。

她的未思年紀還那麼小,卻遭遇了這麼多痛苦。

憑什麼阮寒星還能這樣快樂幸福?

“阮夫人。”

捏了捏掌心的手掌,霍沉的心中升起幾分饜足。

不管什麼時候,隻要心愛的人在身邊,他的心都是沉靜而火熱的。

這種感受這樣矛盾,又讓他十足享受。

漆黑的眸子落到了江秋雨的身上,化為冰冷的刀鋒,語氣也透著徹骨的寒冷:“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來學校找夫人鬧?”

男人久居高位,身上的氣勢極盛。

明明是個年輕的商人,當氣勢全開的時候卻仿佛帶著濃鬱的血腥氣,似乎隨時都能扼斷對方的喉嚨。

直麵他的冰冷,江秋雨渾身顫抖,臉色都白了些。

強撐著不讓自己露怯,低聲道:“霍總,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我可以吃苦,但是我舍不得嘉賜小小年紀就沒有學可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