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秋的心髒跳得更快了。

可是其中的慌亂卻仿佛漸漸地散開,她的眼底忍不住亮起幾分光芒。

如果是這樣的阮寒星說的話,那應該是可以相信的吧?

在她看來是絕境,可是在阮寒星的麵前,卻仿佛不值一提。

如果能安全活著,誰又願意死呢?

抬手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寧秋秋不再浪費情緒在這些無所謂的痛哭上。

她咬緊了唇瓣,用力點頭道:“我都聽表姐的,我一定能跟表姐一起逃出去的!”

大不了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她再自己賣自己好了。

這樣想著,她的眼睛重新恢複了精氣神,握緊了拳頭沉聲道:“要怎麼做,表姐你盡管說。我一定會盡力不要拖表姐的後腿的!”

見她想通了,阮寒星的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目前確實有一件事情,需要你聽我的指揮。”

她淡淡地按了一下車門鎖,將車門解鎖之後,黑白分明的眸子裏熠熠生輝。

眼底帶著不易察覺的瘋狂,她低笑一聲道:“等會兒我跟你說跳,你就直接開車門跳下去,聽見了嗎?”

“什,什麼?”

寧秋秋整個傻住了。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仍然忍不住滿臉呆滯和不敢置信。

指著鼻尖,她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重複道:“我?跳車?表姐……你,你認真的嗎?”

如果不是時機不合適,她真的很想搖晃著阮寒星的肩膀,讓她好好看看外麵。

她自己把車子開得有多快,自己心裏沒有數嗎?

那黑暗中影影棟棟的樹影,往後退的速度都出現了殘影,像是妖魔鬼怪在夜裏張牙舞爪。

在這種速度下跳車,是不是不要命了啊?

而且外麵黑漆漆的一片,誰也不知道山路上是什麼。

如果跳下去直接滾在石頭的尖角和斷木頭上,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剛才還說聽我的話,現在就不算數了?”

阮寒星輕笑一聲。

明明是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她的臉上卻依然是從容帶笑的。

唯有眼底亮起的光芒,昭示她在這種刺激中竟然還獲得了幾分歡愉。

她輕笑一聲,目光注視著車燈照亮的前方,不給寧秋秋反應的機會,微笑著道:“你不想跳也必須跳了,如果不想死的話。因為前麵再開一會兒,就是萬丈懸崖。”

什麼?!

寧秋秋驚恐地睜大眼睛,這才發現車燈照亮的前方隱隱可以看到無盡的深淵。

仿佛長大了巨口的猛獸,靜靜等待著將她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