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星到的時候,恰好看到賀采薇也提著保溫桶走過來。
見到她之後直接翻了個白眼,冷冷地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
踩著半高跟鞋的鞋子,故意偏身擠開阮寒星,衝著守在門口的中年男人露出個乖巧的笑容。
端莊地道:“王叔,我來給小叔叔送點補身體的老鴨湯。這是我特地在H市最有名的禦齋閣訂的,我現在送進去給小叔叔趁熱喝。”
被稱為王叔的中年男人應該擔當的是管家之類的身份,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手上還戴著白色的手套。
聞言臉上沒有半分的波動,隻是平靜地道:“賀小姐,先生受傷需要靜養。他剛才吩咐過了,暫時不想見外人,也不想喝湯。賀小姐的心意我會轉達的,這份老鴨湯就算了吧。”
賀采薇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瓣。
她明白,賀容誠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是她能忤逆的。
更何況從小在賀容誠的關照下長大,她對這位王叔也很了解。
別看身份隻是個管家,其實手段了得,是賀容誠身邊的心腹。
她終究不敢忤逆,隻能眼巴巴地站在一邊,輕聲問:“小叔叔已經醒了嗎?那他的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想吃的?盡管跟我說,我去幫小叔叔買。”
“賀小姐不用這麼麻煩了。”
王叔臉上的笑容卻始終是客套又禮貌的。
他也算是看著賀采薇長大的,不明白小時候那個可憐的女孩,怎麼長成了這個樣子。
賀采薇的偽裝並不是天衣無縫,想到資料上的那些內容,他也明白賀容誠為什麼能那麼狠心。
他的態度疏離又客套,簡單地衝著賀采薇點點頭,在看到後麵走過來的阮寒星時候,眼睛突然亮起了起來。
“您就是阮女士吧?這位是您的先生霍總嗎?”
他原本客套禮貌的笑容瞬間變得親切真實了許多,看著阮寒星笑眯眯地道:“先生已經惦記您多時了。”
“昨天奔波了一夜,我跟霍先生先回去修整了一下。”
阮寒星實話實說,舉起手中的保溫桶,溫聲而客氣地道:“王先生是吧?這是我家傭人熬好的老母雞湯。因為醫生說賀總現在隻能吃點流食,我特意提過來。不過現在看來……”
她的目光朝著賀采薇瞥了一眼,淡聲道:“我好像是有些多此一舉了。”
“阮女士不用那麼客氣,我年長許多,托大您可以叫我一聲王叔。”
王叔看著阮寒星的表情,別提多慈愛了。
聽到這話忙不迭地擺手,笑眯眯的道:“怎麼可能會是多此一舉呢?先生剛才還說有點餓了。來來來,您兩位快進去,先生要是看到你們來了,一定非常高興。”
既然絲毫不顧忌剛才被拒絕的賀采薇就還站在他的麵前,說著就要直接推開病房門,讓阮寒星和霍沉直接進門。
賀采薇當然接受不了,控製不住地抬高了嗓音,不敢置信地低吼:“王叔,你剛才不是還說,小叔叔現在正在休息不想見外人嗎?為什麼他們能進去我不能進去?”
她的眼睛紅了起來,帶著幾分委屈問道:“王叔,我才是你跟小叔叔看著長大的。難道你也不要我了嗎?”
“賀小姐說笑了,您有父母疼愛,我不過是先生家裏的管家,怎麼敢稱得上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