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星沒有即刻應聲,目光平靜地看著她。

她的眼睛生得漂亮又清澈,黑白分明像是養在水銀裏的黑珍珠。

色彩分明的同時沁出澄澈的冷意,壓低了她長相中的豔麗,給她增添了清冷的氣質。

看人的時候很容易叫人生出被她看穿的錯覺。

剛剛還得意洋洋的江歸晚,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

手指本能的撫摸上眼角下方的臉頰,仿佛那裏有什麼東西似的輕輕蹭過。

觸摸到光滑細膩的肌膚,她的手指一僵。

臉上扯開笑意,竭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笑問道:“阮女士怎麼這樣看我?是我說得哪裏不對嗎?”

“難得見到有人偷換概念這麼理直氣壯,覺得好奇罷了。”

阮寒星勾起紅唇:“倒是江小姐看起來很緊張,怎麼?我很可怕嗎?”

“阮女士開玩笑了。我哪裏緊張了?”

江歸晚下意識地否認,手掌卻忍不住攥住了裙邊。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之後,她快速地鬆開手,對著直播鏡頭露出優雅的笑容:“我隻是擔心阮女士不願意參加節目……畢竟幹媽很期待這次能跟你們一起上綜藝節目。”

想起林秋君對於阮寒星的厭惡,她的心底踏實幾分。

含笑道:“幹媽這麼多年在國外,一直覺得很對不起霍哥哥。她真的很想能夠修複跟霍哥哥之間的關係。”

聽到這種讓人惡心的話,霍沉的臉上也沒有絲毫變化。

漆黑的瞳孔中滿是冷漠,從始至終一個眼神都不肯給江歸晚。

顯得江歸晚越發尷尬。

“希望下次,節目組的準備工作能更加周全。”

阮寒星轉頭對著鏡頭微微頷首,姿態優雅大方地道:“我以為,親自跟每個參與者確認行程是你們本該盡的職責和義務。”

“你們並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恰好碰到我跟霍先生都有空。”

編導的臉上露出幾分羞愧的神色。

阮寒星的話說得並不重,但這確實是他們工作的失誤。

雙手合十做了道歉的姿態,編導輕聲道歉:“實在對不起,這次是我們工作人員工作沒有做到位。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請您見諒。”

她沒有解釋,是林秋君告訴工作人員不必通知他們。

吃一塹長一智,這些豪門之間的恩怨並不是他們小小的工作人員可以參與的。

阮寒星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而捏了捏霍沉的手。

目光落在他臉上的那一刻就變得溫柔起來:“霍先生,我們去收拾東西。”

霍沉沒有意見,兩人收拾好東西,提了兩個輕巧的行李箱下了樓。

他們的行李箱看起來實在是小巧又輕快,跟其他參與節目的家庭帶著數個行李箱仿佛搬家的行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江歸晚看了兩眼,故意溫和地勸道:“霍哥哥,我們這次要去整整五天,隻有這些東西夠了嗎?”

“阮女士是不是沒有什麼收拾行禮的經驗?”

她故作開玩笑,舉起纖細的手臂比了個大力士的手勢,笑眯眯地道:“看來阮女士很少幫霍哥哥做這些事情,果然被偏愛的人就是好命。不像我……”

“我經常做這種事情,早就有很多經驗了。”

她含笑問道:“需要我去幫你們重新收拾歸納一些常用物品嗎?到了地方才察覺東西帶少了會很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