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很早就交到了盛若妍手裏。

他們的父母死於車禍,那是一段兵荒馬亂的過去,盛喻飛還小,什麼都不懂,一切的事情都隻能暫時先交給盛若妍。

她做了很多事情。

但做的越多,她就越覺得心中不甘願。

這一切都是她的心血,是她沒日沒夜地學習,是她努力,是她應酬,是她把所有的一切處理好的。

可是,她卻知道,那早就立好的遺囑裏,盛喻飛這個小兒子才是理所應當的繼承人。

“你還不如就讓我死了。”盛喻飛聽到這句話,眼底的光黯淡下去,片刻後,嘲諷地笑了笑:“反正我早就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我隻是一顆棋子,對誰都是。”

在盛若妍眼裏,他跟棋子又有什麼區別呢?

是她的工具,是屬於她掌控的,不能反抗的傀儡。

“啪!”

清脆的聲音在屋內響起,盛喻飛的頭被她打偏,正微微側著,一動不動。

“那你又知道我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你以為盛家為什麼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是靠什麼?靠你每天無所事事,還是靠你那永遠比不上別人的能力!?”

盛若妍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神緊盯著麵前的人。

她這時候才發現,自己這個弟弟現在已經長得很高了,比她還要高一個頭。

碎發遮住了盛喻飛的眼睛,什麼情緒都捕捉不到。

“為了盛家,你也要做出犧牲,而不是什麼都不管不顧。”盛若妍的聲音冷下來:“你才是盛家未來的繼承人,我不過是幫你盡快習慣而已。”

她的話裏終於帶上了不一樣的情緒。

像是無奈,還是不甘。

盛喻飛卻不想再繼續去深想,抬起頭來,眼神麻木又淡漠:“我也是為了盛家好,勸你不要不自量力。”

“你還以為你不比霍沉差嗎?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這麼狼狽的回來?實際上,你早就已經追不上他了。”

抬手拉開了門,盛喻飛頭也不回的離開。

屋內隻餘下盛若妍一人。

她靠在牆上,閉著眼睛,緩緩蹲了下來。

阮寒星沒能在采訪以及新聞中找到任何關於曲怡雯的消息,她好像就這麼從這件事情裏消失了似的。

那天警員明明說她後麵就會來配合調查的,似乎並沒有來?

到底怎麼回事。

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阮寒星相信曲怡雯不是個出爾反爾的人,她年紀不大,並且情緒很外放,幾乎是想了什麼就會表現在臉上的那種人。

會不會……是盛若妍阻攔了她?

她想的入神,直到麵前的電腦發出叮咚一聲提示音,她才把注意力轉移到桌麵上。

是郵件。

點開那閃爍的圖標,熟悉的匿名郵件,裏麵隻有一串看起來是電話號碼的數字。

“喂?”

撥了號碼,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是赫連薰有些疲憊的聲音。

“你聽起來很累。”阮寒星有些意外,赫連薰還會主動來聯係自己。

“是有點,不過好歹是都搞定了。”赫連薰輕輕笑了起來,她那邊非常安靜,甚至聽起來還有點空曠的感覺:“我今天看到那些評論了,大家都在誇你,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