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連義擺手製止了其他人的蠢蠢欲動。
這些人剛才不敢上，是因為有鬥犬，而且狗夫也狀如瘋狗，現在似乎不行了，又能救小主人，所以想要衝上去。
“不行，這樣會害死寶寶的，別聽楚楓的。”陳少東叫喚道。
“閉嘴！”陳連義憤怒地製止了他，卻看著楚楓。
楚楓小聲解釋：“這人剛才喝下的活血劑，恐怕是帶有神經毒性的，現在這些毒素已經不能影響他了，你們有沒有看到他的全身肌肉已經萎靡了？所以他即使抱住寶寶，也沒有多少力氣能害人，不過……”
“不過什麼？”陳連義連忙追問。
“不過，我搞不清楚，這人是不是想要傷害寶寶。如果他想害人，還是有辦法的！”
楚楓其實是在賭，這人人性未泯。
他看得出，狗夫對狗很殘忍，但是對兩個徒弟並不是很嚴厲，而且他知道自己身上有毒，所以站位都站得離徒弟遠遠的。
如果不是人性未泯那麼一定不會顧忌這些。
陳連義看看寶寶，看看陳少東：“寶寶和他關係怎麼樣？”
陳少東喏喏地說：“謝裏夫很喜歡寶寶的，不過沒怎麼和寶寶親昵，我看得出來，他對寶寶是有求必應，那些跟著寶寶的狗都是他訓練好的，這些小狗也是……”
陳連義鬆口氣。
謝裏夫癱坐在血泊裏，任由那些狗撕咬自己，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寶寶抱著一條小狗，走過去，摸摸謝裏夫的臉：“大叔，它們為什麼要咬你啊，它們不是很乖的嗎？”
謝裏夫似乎很享受寶寶白嫩的小手，還將蒼白的臉湊上去。
“這些狗狗不是好狗狗，好狗狗要聽話，大叔要它們咬誰，才能咬誰，不能亂咬人的，我的大黑就是亂咬人才被壞人殺掉的。”
寶寶的話，倒是讓楚楓有點尷尬。
寶寶用袖子幫謝裏夫擦臉上的血跡：“大叔，你不要死啊，你死了，就不能照顧這些狗狗了，它們也會很快死掉的……哦，它們已經死掉很多，為什麼啊，是不是那個壞人殺的啊？”
寶寶說著話的時候，還偷看楚楓一樣。
陳連義訕訕地說：“童言無忌。”
“救人是仁，我不介意。”楚楓擺擺手，走了過去。
“不能殺他，殺人是要被抓起來的。”寶寶居然擋在了謝裏夫的前麵。
楚楓這時候，也冒出一絲柔軟。
孩子畢竟是孩子，這個孩子之所以這樣全部要怪陳家的大人們，根本就是他們害了他，陳寶寶雖然行事無狀，可是最基本的善良還是有的。
“寶寶，我是醫生，我可以救他的。”
“真的嗎？”寶寶的眼眸裏露出一絲迷茫，他似乎在思考，這個“壞人”說的是真是假？
殺狗是壞人！
醫生是好人！
楚楓身兼兩職，自然超出寶寶的判斷能力。
“不用救我了……”謝裏夫又吐出一口鮮血來，他淒然說道，“我曾經也學過中醫，不過……”
他似乎陷入了回憶裏，斷斷續續用他的家鄉話說了很多絮絮叨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