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你想幹什麼呀?”
蕭臨語調淡淡的,“我就好奇,你把臉整成了這樣,應該花了不少錢吧?”
“你……你說什麼?”女人神色頓時大變。
男人收回了手,坐回了位置上,抬手輕撫著下巴,一副玩味之態。
“鼻子,填充的,還開了眼角,額頭也隆過。至於胸……你好像豐過頭了。”
被這個男人一眼看穿,女人隻覺得無地自容,又氣又羞之際,掩麵逃離了他的視線。
望著那個女人離去的背影,蕭臨嘴角戲謔的笑意漸漸收斂,轉而整張臉都變得陰沉起來。
這三年以來,由於他重金收集有關楊子桐的線索,以至於冒出了許許多多的假消息。更有甚者,直接把自己整成了那女人,就像剛才這樣。
雖然這令他無比失望,可每當有新消息傳過來時,他的希望還是一次次的燃起,似乎樂此不疲。
因為,他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和那個女人相逢的機會。
……
幾日後,蕭亞霖再次發病,他開始瘋狂的吐血。醫生對他進行了緊急的救治,最終保住了性命,但卻是暫時的。
躺床上的男人麵無血色,就連嘴唇都已經蒼白如雪,他艱難的握住了楊子桐的手。
望著眼前這個虛弱的男人,楊子桐眉宇間滿是傷感。
雖然她和這個男人一起呆了三年,這男人也有好幾次想要了她,但每一次她都態度強硬的拒絕,甚至誓死不從。
漸漸的,男人不再強迫她,這讓楊子桐心存感激。想來如果他態度強硬,一個女人就是再強硬的抵抗,又如何能抵抗得了一個男人?
這三年來,蕭亞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似乎又成了當初那個心思單純的大男孩。可是造化弄人,無情的病魔卻降臨在他的身上。
“桐桐,可能我已經撐不過一個月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一件始終埋藏在我心底的事兒。”
楊子桐抓緊了他的手,“你說,我聽著呢。”
“還記得當年你那個流產的孩子嗎?”蕭亞霖語氣嘶啞虛弱,“其實那一切都是我計劃的,你懷了蕭臨的孩子,我覺得這是對你的玷汙,所以當時我狠下心……”
楊子桐微微一怔,一時間感到無比的詫異,握著男人的手也下意識的鬆了一些。
察覺到了她細微的動作,蕭亞霖艱難的笑了一笑。
“要恨就盡管恨我吧,是我太過自私……”
楊子桐沉默了良久,最終卻搖了搖頭,“都過去了,我們不提了。”
男人愣了半晌,嘴角艱難的泛出一抹微笑。
“我餓了,桐桐。”
“你想吃什麼?”
“披薩。”蕭亞霖艱難開口,“我想吃披薩。”
一輛黑色的轎車急速駛來,停在了醫院門前。
“都說了我不需要治療,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車廂裏,傳來了男人那低沉又不耐的語氣。
陸成站在車門前,苦苦勸了起來。
“老板,還是檢查一下吧,雖說得到夫人在這裏的消息,可這些年來這些假消息還少嗎?若不是您車子開的太快,能出事嗎?”
雖然男人極不情願,但還是被陸成給生拉硬拽了出來。
“知道了,我留在這裏檢查,你立馬去給我確定這條消息的真偽!”
在陸成離去之後,蕭臨看了一眼從衣袖中流淌到手背上的血,那修長的眉頭厭惡的蹙了一蹙。
他陰沉著一張臉,朝著醫院大廳而去。當那道門打開的時候,他卻愣在了那裏。
楊子桐站在大廳裏,隔著那道打開的玻璃門,和那個男人四目相對。
這短暫的一眼,仿佛過了萬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