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隻有一家三口。
“你媽是被藥物所害才會身體虛弱。”
冷少煜漠然地說了一句。
這是許紫剛才問他的問題。
許紫臉色劇變,恨恨地道:“肯定是我二叔他們下的手。”
冷少煜剜了她兩眼,冷笑數聲,不說話。
許紫臉上的血色慢慢地退去,整張臉變得蒼白如紙,緊緊地握著許博的小手,許博心疼地用另一隻小手握住她,輕聲叫著:“媽。”
兒子的叫喚聲,讓許紫鼻子發酸,倏地蹲下身去把兒子摟入懷裏,下巴抵放在兒子稚嫩的肩膀上,泛紅的眼睛滑出淚水。
冷少煜的冷笑,她懂其中的意思。
是她害了自己的母親。
如果不是她當年不願意打掉許博,她就不會被趕出家門,她不被趕的話,母親就有她做依靠,也不會在許家大宅裏過著無依無靠的日子。
她以為,她被趕出家門了,威脅不到某些人,母親不會受到傷害的,結果……是她當年太天真。
冷少煜麵無表情地看著許紫摟著兒子痛哭。
電梯把他們帶到一樓,電梯門開了,等著上樓的人,見到裏麵的情景都愣了愣,而冷少煜不動,許紫還在自責地落淚,那些人遲疑著,他們要不要進去?
“對不起,請你們坐其他電梯上樓吧。”
冷少煜忽然歉意地說了一句,然後按上了電梯的門,並按了最頂層的數字。
電梯裏,依舊隻有一家三口。
“媽媽。”
許博兩隻手摟上了許紫的脖子。
不是母親的錯,是他的錯。
還有,是他爸爸的錯!
抬頭,許博怨怪地望著冷少煜。
冷少煜以為他是怪自己在指責許紫,默默地承受著他怨怪的瞪視。
電梯把他們帶上了最頂層,但冷少煜又按了下樓的鍵。
冷少煜低冷地解釋:“他們下的藥應該有幾年吧,下的藥量都不大,所以你媽一直沒有察覺,現在毒素積得多了,才開始爆發,你媽就變得虛弱。他們下的藥,不是一下子要人命的,而是讓人的身體慢慢地虛弱,最後才會全身器官因為衰竭而死。”
許紫停止了哭泣,抬起淚顏問他:“我媽還有救嗎?”
冷少煜點頭,“現在還是有救的,要是發現得再晚些,那麼熬不到明年的夏天。以她的情況來看,估計是最近兩年,那個下藥之人加大了藥量,否則她也不會這麼快就虛弱到要住院。”
停了一會兒,他又說道:“你媽斷了藥後,調理好身體還能恢複正常,比我大哥幸運很多。”
許紫錯愕。
想到冷少祁的虛弱,她不敢相信地望著冷少煜,冷少煜卻不再說話,而是別開了臉,望著電梯壁。
許博從自己的褲兜裏掏出一包紙巾,從他上幼兒園起,他每天都會帶一包小紙巾,是為了方便自己的,此刻方便給媽媽拭淚。
他抽出紙巾體貼地幫許紫擦著淚。
許紫從他手裏拿過紙巾,一邊拭著淚,一邊感激地向冷少煜道謝:“謝謝你!”
冷少煜調回視線,對上她紅紅的眼睛,薄唇抿了又抿才淡淡地說道:“我是恨極後宅裏的陰私,才會幫著你們母女。”
“不管怎麼說,你都救了我媽,謝謝。”
“真要謝我的話,現在就請我去吃飯吧,我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