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嫻隨意地問了一句:“燕兒,來之前你有沒有通知醫院,咱們要來看你伯母?”
許燕溫聲答著:“通知了的。”
以往周嫻出現在這裏,都會有熟識的醫務人員前來迎接。
許家的老太君呀,在本市還是很有地位的。
此刻沒有人前來迎接,周嫻有點不習慣。
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周嫻臉色冷了幾分,沒有再說話。
藍鳳英的主治醫生連同護士都被冷少煜換掉,就連周嫻派到醫院來看守病房的保鏢,以及兩名女傭都讓冷少煜強硬地撤換。
不再是許家熟識的醫務人員,自然不會像狗腿子那樣下樓來恭迎周嫻。
許燕知道奶奶想起了什麼,她輕聲說了一句:“奶奶,四少的手伸得也太長。伯母是他的嶽母沒有錯,但伯母是我們許家的人,伯母生病,我們也請了最好的醫生幫伯母醫治,他一個大男人卻把手伸到我們家的後宅。”
周嫻抿緊唇不說話。
許燕看看奶奶的表情,知道奶奶懷疑是許紫求冷少煜幫忙,識趣地閉嘴。
在許燕的眼裏,奶奶是個權欲心極重的人,都一把年紀還抓著許家大權不肯鬆手。
這種權力欲極重的人,最恨的就是別人挑戰她的權威。
在許家,的確是沒有人敢挑戰周嫻的權威。
而冷少煜卻挑戰了,因為許紫。
周嫻少不得怨怪許紫。
許燕這樣說的真正目的就是害怕奶奶重新器重許紫。
好不容許紫被趕出許家大門,她成了最得奶奶歡心器重的人,絕對不能讓許紫有機會翻身。
哪怕許紫嫁入了冷家。
周嫻在保鏢女傭的簇擁下坐著電梯上了樓。
走出電梯轉過彎,便是通往病房的長廊。
遠遠地就看到藍鳳英病房前站著兩名高大的男人,那是冷少煜派來的保鏢。
雖說早知道冷少煜安排了人來,不過真正見到的時候,周嫻還是滿心的不悅。
如果許燕剛才所說,冷少煜一個大男人,竟然把手伸進她許家的內宅。
都是她那個不爭氣的大孫女害的。
“許老夫人。”
兩名保鏢見到周嫻,神色一整,客氣地叫了周嫻一聲。
對於陪著周嫻的許燕,兩個人就像沒有看到一般,並沒有問好。
許燕表麵上好脾氣地不計較,內心早就氣極,覺得冷家的人瞧不上她這個許家二小姐。
“嗯。”周嫻淡淡地嗯了一聲,抬腳就要往裏走。
左右兩邊伸出的長臂擋住了她的去路。
周嫻當即就挑起了眉,睜大老眼,瞪著兩名保鏢,老臉上也陰沉下來,顯得極度的不悅,聲音更是嚴厲至極:“你們這是做什麼?”
居然敢擋她的路!
兩名保鏢並沒有縮回擋路的手臂,其中一名保鏢依舊客客氣氣的,對周嫻說道:“許老夫人真對不起,我們家四少吩咐過,許家的任何人要來看望大太太,都必須經過他的同意,否則都不能入內,還請許老夫人見諒。”
“什麼,冷少煜竟然敢這樣做,他以為他是誰?鳳英是我的兒媳婦,我兒媳婦生病住院,我做婆婆的好心好意來看望,還不讓我進病房,冷少煜憑什麼?”
周嫻氣極。
冷少煜真是越來越放肆。
真當她人老了好欺負嗎?
兩名保鏢不為所動。
“許老夫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許老夫人不要讓我等為難。”
周嫻努力地壓下了憤怒,冷聲問著:“你們四少呢,在裏麵嗎,讓他出來跟我解釋一下,他憑什麼這樣做?”
許燕在一旁小聲說道:“奶奶,他之前對我就是無禮至極。”
周嫻的臉色更難看。
“許老夫人,真對不起,我們四少帶著四少奶奶去吃飯,現在不在病房內,而大太太已經午休,也不能讓人打擾,許老夫人如果真要探望大太太的話,請先給我們四少打電話,征得四少同意,我們才能放老夫人入內,但也不是現在,因為大太太已經休息。”
藍鳳英病倒送到醫院,許燕故意透露消息給許紫,許紫憂母,到許家求見,卻被文叔擋在門外。
後來到醫院,又被許家的保鏢擋在門外,要不是冷少煜強勢,現在的她還真鬥不過周嫻的勢力。
母女近在咫尺,硬被周嫻整得如同在天涯,也就是周嫻才會那般的狠心。
如今,冷少煜以牙還牙,把許家的人都撤換後,也不允許許家的人進去探望大太太。
還有一點,冷少煜擔心許家的某些人,還會繼續給藍鳳英下毒。
在還沒有抓到下藥之人之前,最好就是把所有許家人都隔離藍鳳英。
就像他的大哥,在他奪權之後,他就讓嫂子親自打點兄長的一天三餐,也安排了隻忠於他的人在兄嫂的小家,並且千叮萬囑兄嫂,不要輕易吃別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