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裏車庫裏多的是許久沒開的車子,再加上身為歐珈睿的正牌夫人,他也曾經不止一次的和我提過出門時直接開車庫裏的車子就好。
隻是拋開我自己的駕駛技術不說,就光看歐珈睿車庫裏的那一溜兒名牌座駕,我就深度懷疑那些車鑰匙被我開出去的話,指不定還要因為緊張而發生刮蹭或是其他的事故。
到頭來還不如打車來的方便。
心中想著這些也就抵達了目的地,手機把車費支付給了司機師傅,扭頭望了望佇立在自己麵前的這摩天大樓,我忍不住一陣唏噓。
想一想昨天在山頂上遠遠望去都能依稀見到歐氏集團這高高聳立的建築,哪怕是作為歐珈睿的貼身秘書在這裏工作了不少時間,可每次站在大門前,我還是忍不住心中感歎資本家的財富積累實在是過於可怕。
“夫人,總裁他出門前吩咐過,說休息間裏麵已經替您準備好了茶點。您要是等他等得不耐煩的話可以先墊點兒肚子。”
一路上暢通無阻地直接抵達了總裁辦公室,小半個月沒見,外麵秘書處的職業秘書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
臨出門前還提醒了我一句歐珈睿臨走前留下的話,完全不介意我身處在這可謂是整棟大樓的機密要處有何不妥,細心地替我帶上了門,轉眼間諾大的總裁辦公室中就剩我一個人在。
“呼——早知道歐珈睿還沒回來的話,我就不這麼趕時間了。”
後悔其實出門前應該先打一通電話問問那家夥在哪兒,駕輕熟路地走到了裏麵的休息間,眼看著那擺在台幾上的精致點心,我不由得心中誇了一句歐珈睿對我口味的熟悉。
“算了,早晨就吃的挺飽,現在也沒什麼胃口——”
看著那些秀色可餐的小蛋糕,想了想我還是坐到了一邊。說起來,歐珈睿的這間休息室可是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
最起碼我眼前這占據了幾乎一半牆麵的書架就已經是包羅萬象無奇不有了。最底下一層是歐珈睿偶爾用到的一些文件,自從我在他身邊工作時常來這兒休息之後,原本擺滿了英文專業書籍和各種深奧資料的書架上就平添了不少符合我一貫風格的讀物。
猛的一眼看上去,風格簡約而又專業性十足的書架上出現了那麼幾本類似於菜譜以及中外設計鑒賞之類的雜書,還真的有點不倫不類的味道。
可是不自覺地翹起嘴角,這種從細節上顯露出的存在感卻讓我倍感安心。
指尖依次掃過書架上那些有段時間沒有看過的書籍,上下瀏覽了片刻,我的目光卻最終定格在了平時歐珈睿常用資料的那一列書架上。
隻見一排格外工整順序井然的文件夾之中,一個不太起眼的褐色牛皮紙袋被塞到了書架的盡頭。
不知為何,冥冥之中我竟然突然對這看起來就與歐珈睿其他文件一般無二的牛皮紙袋來了興趣。沉吟了片刻還是伸出手去,等到那頗有些分量的紙袋掂到手裏之後,我才自言自語仿佛說服著自己一邊說道。
“沒關係,反正在做歐珈睿秘書首席的那個日子裏我也算是什麼資料都看過了。竟然這個資料放在這兒而不是被放在保險櫃裏,就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商業機密。我稍微看兩眼也沒關係的——”
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無聲掛鍾,心道歐珈睿怎麼這個時間還沒回來,我略有些好奇地將那牛皮檔案袋上的封線拆開,其實對其中的內容如何也不是有著特別濃厚的興趣。
畢竟我也沒以為裏麵會有什麼和我相關的東西,隻不過是突然一時興起,看了一個自己不該看的東西而已。
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個隔音效果本就極好的休息室內還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整個人早在看到從紙袋中滑出的照片時就已經石化在了原地,等到回過神來,我第一反應便是如觸電般地趕緊將紙袋又封了回去放回到了原處。
雖然心裏早就已經像貓爪撓心般癢癢地想要將那紙袋裏的東西再拿出來仔細看一遍,可是理智卻告訴我說,歐珈睿不是那樣的人我沒有需要再看下去的必要。
可是就在這一片寂靜之中,我臉上自始至終都隱約掛著的滿足笑意卻像是風幹了的顏料一般漸漸褪色。
也是我傻了,本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但其實我所看到的也隻不過是幸福的泡影而已。
所謂象征重新開始的朝陽和日出,可能也真的不過是我迷迷糊糊中做了一場大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