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嘩嘩的落下,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和著窗前濺起的雨滴一起在玻璃上留下了一片片斑駁的影子,我一個人兀自發呆坐在窗前,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毛衣。
“夫人,不要在窗口坐著了,哪兒容易受涼,快過來坐。”
即便是身後響起的敲門聲,也沒有讓我有半點回應。
王姨搖了搖頭,見我那不為所動的模樣隻好放下了手中端著的白瓷盅,走到了窗邊溫言對我開口說道。
“過來喝一口川貝銀耳羹吧,剛熬好的,止咳潤嗓,最適合您這段日子喝了。”
“歐珈睿……嗯……先生他現在在家嗎?”
眼神空洞而又乏力,那天晚上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麼,歐珈睿總是已經喝醉了酒,但他也有著自己的底線——
從來不會強迫我做不願意的事情,那個幾句心對心的吻現在想來也隻是一個警告,或者說是發泄?
本來以為他那句不允許我離開他視線範圍之內的話隻不過是一時間的醉話而已,可沒想到他倒是什麼話都記得清楚,第二天就已經踐行了這句他在喝醉之後對我下的禁足令。
“沒有,先生他現在正在客廳呢。剛剛銀耳羹燉好了之後也是先生讓我端過來的,夫人,您……”
看著我這樣子,王姨欲言又止。
想來也是,我現在和歐珈睿每天的冷戰,家裏的傭人可是看在眼裏。
可偏偏歐珈睿一邊限製了我的行動,把我鎖在家裏的同時,但一言一行依舊還是對我格外的溫柔照顧,儼然是一個十佳丈夫一樣,簡直都讓我懷疑當初他那晚壓抑著的暴怒隻是我的一場噩夢。
“麻煩您了。”
嗓音依舊帶著些許的沙啞,這段日子我雖然依舊還是和歐珈睿身處在同一個屋簷之下,但是那種刻意躲避行同路人般的滋味,還是讓人心中壓抑無比。
“您這是說哪裏的話。”
似乎為我終於肯吃點什麼而感到高興,伸手轉身將那還冒著熱氣的銀耳羹端到了我的麵前,王姨有些開心地問道。
“先生說了,您要是願意喝這碗羹的話,那應該就是不生他的氣了。對了,這碗銀耳羹可是先生讓我在旁邊教他,他自己親手做的。您快趁熱喝,嚐嚐味道如何?”
本來已經握起白瓷勺的指尖又放了下來,低頭看著那一碗清透白亮的銀耳羹,我卻突然間又沒了胃口。
“這羹太甜了,王姨,我還是想喝您親手做的皮蛋瘦肉。這個……還是端下去吧。”
伸手將那溫暖了掌心的白瓷中又再次放回到了桌上,見我一口未動就已經宣告了這碗粥的浪費,在旁邊站著的王姨動了動嘴,但半晌還是沒說出來什麼。
“好,夫人,雖然在屋裏,但是您還是在穿上一件吧。下雨天天氣陰涼,你千萬不要受了涼,要不然先生他是肯定要擔心的。”
搞不明白我們兩個究竟是在別扭些什麼,王姨也知道這其間的事情自己不能多問,隻是轉身從櫃子裏幫我拿了條毛毯,傾身披在了我身上開口問道。
“對了,先生,他還說您要是不想見他的話,他就不上來了。隻不過他讓我和夫人您說一句。”
神情雖人未動,可是我的耳朵卻已經悄悄收了起來,也不知道歐珈睿這又是親手做粥又是讓人帶話的,葫蘆裏究竟放的是什麼藥。
“他讓我告訴您,他能明白夫人您現在究竟為什麼生氣,隻不過就算生氣也不要苦了自己,尤其是你現在身子還懷著孕,就算是和他賭氣,也不要因此氣壞了肚裏的孩子。”
傳說的話語間滿滿都是放低了姿態的意味,聽著千篇一律的安慰,我聽著耳朵裏卻莫名奇妙隻覺得有一種“母憑子貴”的意味。
“你讓他不用擔心,孩子我自有分寸,讓他管好自己的事兒就行了。”
回話間滿是賭氣的意味,讓家裏的老傭人幫忙當傳話筒,當然不是什麼和分寸的事情,隻是我現在實在是不想再去多看那家夥一眼,眼下也隻能這樣而已。
“是。”
聽著身後的南非被人輕輕闔上的聲音響起,也不知道王姨究竟是無意還是有意,我轉身時,隻看見桌上還依舊放著那盅熱氣尚且還沒有散盡的銀耳羹。
“哼,倒是知道怎麼哄女孩子開心。”
冷嗤了一聲,我早上回到了電腦桌前駕輕熟路的打開了已經進行了好幾天的一個工作界麵。
任由著那邊桌上的熱氣逐漸稀薄直至完全消失,我的回憶卻又逆向地超回倒去。
“憑什麼?”
“周芯瑤,你難道是真的不相信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