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笑的場景應該就是屬於侵略者一方的臉上卻顯露出有些受傷的模樣了,歐珈睿眼神迷醉,自控力似乎也比平時弱了幾分。
要不然我又怎麼可能從他臉上這細微的表情變化察覺出來,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怎麼不相信你?明明是你,有那麼多瞞著我的事情,不想讓我知道。好,你既然不想讓我知道,我就裝聾作啞不去問你。可是我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你怎麼還會覺得我是不相信你?”
看著眼前這個醉眼朦朧和平日裏風格完全迥異的歐珈睿,我心裏的委屈就像是開了閥門的洪水一般,帶著些許的鼻音,我聲音裏更是滿滿的悲憤。
要不是力氣不夠不能從他身邊逃開的話,也擔心這個喝醉了的男人要是受了什麼刺激它會直接變身猛獸,我現在可是恨不得直接張開口去狠狠的在他脖子上咬上一口!
那可是我的親生父親!歐珈睿究竟知不知道親生父親對於我而言究竟是怎樣的重要?
梁輝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讓他非要瞞著我悄悄調查半點風聲都不透露?
回想著自己在辦公室裏聽到的對話、在書房抽屜裏見到的照片、以及最後歐菁怡落下的那一記實錘,我心裏才是難受的要緊!
“你不想讓我知道的我就不問,你有什麼瞞著我的我也都去說服自己你肯定是為了我好。可是歐珈睿,我就這麼苦苦堅持悶葫蘆一樣打碎了牙往肚裏咽,換來的居然就是你這一句‘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眼角的熱淚再也忍不住,直徑燈光下一抹晶瑩順著臉頰落下,淚滴飛快地跌落,不知道應該洇了誰的胸膛。
我無數個深夜的輾轉反側,無數次的內心掙紮,無數次的兩難抉擇,都隻是因為我既擔心那些是真的,又擔心自己會因妄下判斷而誤會了歐珈睿而已。
可是我都已經這樣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讓我們這好不容易緊挨著的心靈出現裂縫,可這麼多的努力居然看在歐珈睿眼中隻是我不相信他!
“那你前前後後去找趙煜皓那麼多次究竟是為了什麼?除了今天之外,為什麼你上次要悄悄跑到趙氏公司去卻不告訴我半點消息?”
聽著我那依然帶了哭腔的控訴,歐珈睿眉頭緊皺,那深深的川字讓他的眉宇間多了幾分猶豫和不確定。
突然愣住,聽他這話,我才恍然意識到他這突然的醉酒以及之前的欲言又止究竟是為了什麼。
“嗬,既然你都清楚,那為什麼不直接開口問我?”
完全沒有想到原來我自以為隱秘的行蹤早就已經在歐珈睿麵前坦露無餘,頓時明白了先前韓雪叫我去公司的那件事情也直接被眼前的這男人認定的是去見趙煜皓,我心裏的那一團亂麻啊頓時纏繞得更緊了,勒得我都似乎也快要喘不過氣來。
“你居然以為我是去找別的男人?歐珈睿,你怎麼能這樣平白無故地冤枉我?你快放開我!”
之後所有的控訴都已經在次被他吞吃入腹,所有的回憶再次打住,我實在不想再繼續深想下去那天我究竟是怎麼被他吻得渾身無力,而最後居然還極為丟人地被他抱回床上,緊緊摟著睡了一夜的。
隻記得那一晚上我鼻畔彌漫著的都是歐珈睿身上的氣息與醇香酒味混合在一起,讓我整晚都沒有合眼。
“憑什麼!我又不是玩偶,憑什麼就這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誰不會!”
那一晚之後,歐珈睿翌日早晨醒來的時候就像是之前的一切都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對我好的更比從前更甚。
可現在就算是他再怎麼對我溫柔相待,看在我眼中,也隻不過是一個龐大的溫柔陷阱而已。
就好比溫水煮青蛙一樣,讓我逐漸沉溺在這泥潭之中,徹底喪失了自己的自由。
憤懣地自言自語著,想要發泄怒氣卻又覺得摔砸東西實在沒什麼意思,我看著眼前的已經完成了。一半兒的作品,心中卻已經想好了該如何結束這段看起來像是永無止境的冷戰。
“如果這件作品能夠在全市的新設計大賽上獲獎展出的,我看歐珈睿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把我綁在家裏!”
當初他不喜歡我出去辛辛苦苦工作,之後又不喜歡我在藝術學院深造時那麼廢寢忘食,現在都已經直接幹脆把我鎖在家裏了!
歐珈睿,他這個從來都隻對我一個人微笑,不喜歡輕易開口說“愛”這個字眼的完美男子,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這就是他對愛的詮釋的話,那麼對不起,這份愛實在是過於沉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