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驚弓之鳥的我並沒有來得及去深思一個被我漏掉的重要環節:那就是,周家的那群人究竟是從哪裏得來了什麼消息?為什麼平白無故突然又找上了我這個早就已經被當做總算解決了的累贅。
雖然這麼形容自己實在是有些瞧不起人,可是說實話,除此之外我也真不知道我的姥爺和舅舅對我這個連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私生女能有什麼別的看法了。
隻不過這一點雖然被一葉障目的我所忽略,但一直被我關在房門之外見也不見的歐珈睿卻還是想到了這一點。
“歐總,對於這兩天發生的那件事兒,您吩咐我的已經查清楚了。”
如果現在走下客廳的話,我一定會驚訝好久不見的軒子居然直接來了家裏。
擺了擺手示意軒子先停下話頭,歐珈睿看見那邊剛從樓下走來的王姨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黯淡。
“東西她吃了嗎?”
看見那空空如也的雙手,歐珈睿眼睛亮了一下,似乎完全不介意在乎我的模樣會被旁邊的下屬說看得一清二楚,有些驚喜地開口問道。
“這兩天隻要是我做的東西,她就絕對一口都不沾,王姨,雖然我跟您學的手藝的確是不地道,可是真的有這麼難吃嗎?”
苦笑了一聲,歐珈睿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他身為堂堂歐氏集團商業總裁,開始學習洗手做羹湯,竟然是為了哄自己的嬌妻高興。
但偏偏他費了那麼多功夫,每次送到我房間中的飯菜還是會被原封不動地再次端出來。
“先生,這也不能怪你,夫人,她每次吃上一口就能常德出來的飯菜究竟是我做的還是其他人做的。不過這次好歹銀耳羹被留下來了,說不定不然他是不在生你的氣了呢?”
看著自己眼前這早就已經記不清服侍了多少年的歐珈睿,王姨搖了搖頭。
“您這段日子也的確是下了功夫的,手上不小心被鍋燙傷的地方的地方現在還沒好呢,軒子,你這次過來可沒有帶什麼需要動手的文件吧?”#@$&
後一句是轉過頭來對著那邊站得筆直的特助說的,看著眼前這神態慈祥的老阿姨,軒子那樣子就像是見到了德高望重的老長輩一般,支支吾吾地開口說道。
“王姨,這次我已經精簡了不少了。這回帶回來的文件可都是董事會已經通過知道總裁簽字的了,不能再少了。”
在那邊責怪般的眼神,軒子也隻好心虛一笑。
沒辦法,自己自打工作開始就已經知道王姨了。公司剛發展起來的那段日子,因為有不少老牌的公司需要去超越,當初總裁可是吃住都在公司裏了。
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兒,隻不過還好總有這個老阿姨能在最及時的時刻把飯菜給他們送到公司裏來,這麼長時間過去,這位老阿姨簡直都已經快成了母親一般的存在。%&(&
“王姨,不用怪他。”
擺了擺手,歐珈睿全然不在意自己右手那骨節分明的關節上有一處極為顯眼的燙傷,隻開口說道。
“跟我去書房裏說。”
心裏高興總裁總算是開口把他從王姨的審問中救了出來,軒子心中一輕,不過等上樓轉身關上了書房的房門之後,開口彙報工作時的表情還是認真無比。
“那天夫人家裏人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按您說的跟上去知道他們現在住在哪裏了,之後又找機會開口盤問一下夫人她舅舅,結果果然不出您所料——”
“說重點。”
就猜到周家人突然過來搞事情肯定知不知道從哪裏聽了些什麼話,歐珈睿皺了下眉頭。
“嗯,周達說他們之所以來,是因為聽說老夫人的親生父親原來就是現在的梁氏集團的總裁梁輝生,所以就覺得有高枝可攀。而至於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這個消息,周達說是林謙和他喝酒的時候無意間開口提到的。”
突然間聽到了一個算不上有多熟悉的名字出現在耳畔,歐珈睿終於從麵前的文件中抬起頭來。
“林謙?他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件事兒的?”
自從聽說了前段時間他居然在外麵找小三兒的這件事情,歐珈睿本來都已經覺得他和歐菁怡的應該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了。
卻沒想到這個自己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裏的小人物,居然在人看不見的地方穿針引線。
“這個……我暫時還沒有查出來。”
垂了垂頭,軒子顯然有些自責。
可是沒辦法,事情牽扯到林謙這裏,他身為一個暑假就已經不好再繼續查下去了。
畢竟那個自己從來看不過眼的人渣眼下無論如何也是歐家的女婿,隻要他一天沒和歐小姐離婚,自己就沒辦法像對待周江人那樣直接對他下手。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對了,找時間叫歐菁怡去公司一趟,就說我有事情要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