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顧不上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將怪異的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我們兩個就這麼站在醫院大門口,歐珈睿抿緊了嘴唇,而我就是一臉的驚異。
這我已經猜到了趁這段時間悄悄偷走孩子的究竟是誰,隻不過我卻完全沒有料到這始作俑者現在居然會躺在重症監護室裏。
“我不在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可能是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查黃曆,我總覺得今天整個就是一個多事之秋,這才不到半天的功夫,今年發生的各種事情就已經快要刷新我對常態生活的認知。
“下手的是林謙……我趕到的時候,歐菁怡本意是要打算讓林謙對孩子痛下殺手的,隻不過林謙可能是早就已經受夠了歐菁怡的脾氣,而且兩人之間還有過激烈的言語爭吵,所以當時……林謙這件順手抄起了醫院的花瓶砸到了歐菁怡的腦袋上。”
又不是在拍電影,我當然知道以一個成年男子的力道將那易碎的陶瓷製品砸向一個人最為脆弱的我究竟是怎樣的可怕。
後背突然竄起一陣涼意,我一想到那可怕的畫麵便頓時瞠目結舌,長大了嘴巴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
“孩子……沒有受傷對嗎?”
原諒我的自私,我並不是悲憫眾生的觀音菩薩,雖然對於這最後的結局剛剛後背發涼,但我最關心的,還是孩子的安危。
“孩子他沒事,走吧,咱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伸手將我的肩膀攬入懷中,歐珈睿眉頭緊皺,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
“那……林謙現在呢?”
作為一名有著基本法律常識的成年人,我當然知道林謙他我還是出於怎樣的理由出手重傷歐菁怡,都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就這麼翻過這一篇兒去。
“他現在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我聯係了杜琳,他可能會因為故意傷害罪而判刑坐牢。”
這個結果似乎是意料之中,隻不過在回到育嬰室看到孩子肉乎乎的小臉蛋兒上露出笑容時,所有的擔心和其他負麵情緒,都隨之煙消雲散。
“還好你沒事。”
緊緊將孩子抱在懷中,自從他出生以來,這也許是我給他最重最久的一個擁抱。
“媽媽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眼角的淚水在這一刻才終於劃下,輕輕的打在懷中孩子的小臉蛋兒上,微微的涼意讓他瞪大了眼睛,清澈的眼眸中滿是不解。
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以及在得知孩子突然不見時的那種慌亂讓我之後的整整兩個月內都從來沒有離開過孩子半步。
而且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本以為我朝必定會有所動作的梁楚雯出人意料的安靜,甚至包括之前父親百般提醒我的邵帆,除了在邵陽死後迅速宣布要自立門戶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太大的動作。
但今天還是出了一件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歐菁怡的恢複能力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很多,而且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半個月之前她在醒來的時候,居然把包括歐珈睿在內的人都給忘了個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醫生那邊的確是開出了“腦顱內部分淤血,記憶功能受到損傷”的醫療證明,我幾乎都要下意識去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她的又一個詭計。
不過拋開這件事,剩下的大體都還算得上是順風順水,而那邊邵陽自殺的影響已經逐漸過去,在攻關的努力之下,歐氏和梁氏你早就已經擺脫了之前那位於風口浪尖的危機。
所以說整體說起來,我這兩個月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順風順水,隻不過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我早就已經心中明了,短暫的寧靜也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而我心中一直所擔心的,也恰好就在兒子的滿月酒上不幸成真了。
“珈睿,我今天心裏總覺得慌慌的,要不軒兒的滿月酒還是隻請一下家裏人好了,像今天這樣的大場麵,我總覺得可能會發生些什麼出人意料的大事。”
第一次為人父母,兒子的名字到現在都還沒有定下,隻不過作為孩子的母親,不管是父親還是歐珈睿,似乎都對我說起的這個乳名沒什麼異議。
“你放心,隻要有我在,不管是誰,都絕對不可能在我兒子的滿月酒上搗亂。”
抬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歐珈睿並沒有說什麼“酒席已經辦好,客人已經請好,今天的滿月酒不能撤回”之類的話來安慰我,但是有他這句保證,我隻覺得比任何話都更有分量。
“嗯……孩子還是我來抱著吧,總覺得安姨她老人家抱著恐怕會有些累。”
一前一後出了大門,之前我就已經商量好了要和父親在酒店見麵,所以出門之後,車子便直接朝著宴會的場地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