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然不知道陰黎此刻在想些什麼的餘泱正一臉從容的盯著麵前守著女眷的護衛們。
不過倒是也還好,除了那獄頭,其他的人看上去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那獄頭被當眾割了舌頭之後立馬就昏死了過去,被邊上陰黎的人像是拖死狗一樣的拖出去了。
“還要看嗎?”陰黎隨意問道。
餘泱點了點頭。
她來這兒主要是來見一見那位昔年被打入冷宮的張美人的。
人都還沒見到,怎麼就能走?
幾人也不搭腔說話,隻是沉默的往裏麵走。
不過……雖然那時候張美人入冷宮的時候就住在她隔壁的宮室之中,但是那時候餘泱著實還很小,林嬤嬤有有意無意的將她藏著,她自然是見不到張美人的。
所以她長得什麼樣子她是真的不知道。
隻是憑感覺走著。
又不好直接開口問陰黎。
她在前麵走,眼神不斷的在那些地牢裏的女人身上流連而過。
那些女人的目光都是有些呆滯的,偶爾會有幾個看起來不太一樣的,很是安靜卻透著靈氣。
“這個女人是誰?”餘泱指著一個席地而坐的女人問道。
她這一路看過來,就數這個女人最為鎮定也最為特立獨行。
別的人都是眼巴巴的盯著陰黎,隻有她,在感覺到他們朝著她走去的時候,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想要看見陰黎一樣。
陰黎輕笑了一聲,剛準備開口。
餘泱就已經聽見那個女人搶先一步說話了。
“公主殿下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雖說如今我落魄了,但是那些年公主殿下可是被我一勺一勺的湯藥給救回來的,殿下如今卻是忘記了啊。”
餘泱先是一愣,然後眼睛就輕輕的眯了起來。
這人……!
她的視線落在那個女人身上。
她穿著一身囚服,頭發亂糟糟的,顯然不是剛來,像是感受到餘泱的目光似的突然抬起頭。
餘泱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
隻是除了這雙眼睛,其他的地方她都看不清楚了。
愣了愣之後,她緩緩的吸了口氣,沉穩道:“是你啊,許太醫!”
那女人一怔,然後輕輕的笑了起來。
“你倒真的記得。”
倒不是餘泱記得,而是她在照著顧淵的意思回來之後,便已經是將該知道的東西都記了一個滾瓜爛熟。
那女人說以前是一口一勺的湯藥將她從病危的情況下拉回來的,隻這一句話,餘泱便是才出來的。
這人是許敏,是曾經的太醫院太醫之首,也是照顧真正的餘泱照顧的最多的人。
基本上每次她生病,都是許敏親自出手。
畢竟……那可是福星轉世,是深受先帝寵愛的長女。
“公主殿下,你長大了。”那許敏的口氣之中突然就多出了許多的欣慰,打量著餘泱的目光帶著幾分溫和。
餘泱眨了眨眼睛。
每次連她自己都差點要忘記自己不是替代品的時候,就會出現這麼些人來提醒她。
“好久不見許太醫。”可惜了,她不是真正的餘泱,卻是現如今唯一的餘泱了。
既然生下她的人連一個名字都這般吝嗇,那她自己搶就是了。
“你怎麼會到如今這地步?”餘泱倒是一點都沒客氣,畢竟她和這許太醫可沒有感情,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