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黎看了餘泱良久,緩緩的露出一個溫和如同春風一樣的笑容。
“你什麼時候將嫁衣繡好,我就什麼時候將腰牌給你。”
餘泱瞪大了眼睛,不依不饒。
“你把腰牌給我,我就回去繡嫁衣。”
餘泱對著陰黎伸出一隻嫩嫩白白的手,越發的肆意無度起來。
“公主殿下,這,這於理不合呀。”
冬歌努力的奉勸餘泱。
因為他知道自家那個對餘泱沒什麼定力的大人,說不定就真的就……
“殿下,不可呀!”
冬歌還沒想完,就已經看見自家大人的腰牌被放置在了餘泱空落落的掌心上。
頓時嚇的冬歌心肝兒都在顫動著。
“真給我?”
餘泱也是震驚。
原本隻是隨口一鬧。
“左右,離下月初七不過是半月之餘,提早給你也無所謂。”
這代表身份的腰牌,自然是隻有一塊。
但是京城之中誰人不知陰黎,他這張風光霽月的臉就是身份的最大象征。
“你不怕我騙了你的腰牌不聽你的話?”餘泱一臉疑惑,甚至覺得這有可能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你會騙我嗎?”陰黎翻著書的手一頓,靠著窗,微微的仰頭,露出一個不解的神色。
他眸光清澈,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眼中盡是一片琉璃色,十分的漂亮。
單純的像個孩子……這是不可能的!
餘泱越發的警惕,臉上卻是笑意滿滿,說:“自然不會騙你的。”
陰黎今日也不知是中邪了還是怎麼的,聽餘泱這樣說了之後,唇角一抿,便很是滿意的樣子。
這蠢蠢的樣子,莫不是中邪了?
餘泱十分陰謀論的想著。
待她慢吞吞的從屋子裏出去了,陰黎才不緊不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眉間府上一抹輕笑。
“大人?”冬歌眨了眨眼睛,有點自言自語的道:“莫不是中邪了?”
“出去!”
陰黎頓時就黑了一張臉。
冬歌見他恢複正常,才苦著一張臉說:“大人,殿下拿著你的腰牌,那,豈不是……”萬一餘泱存心在外麵搗亂,這些賬到時候就都記在陰黎的頭上了呀。
“那又如何?”
陰黎直接打斷他,“要的就是記在我的賬上。”
說完這句話,他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冬歌,難得的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罷了,你這種沒夫人的糙漢子懂什麼?”
冬歌簡直覺得要怒極攻心了。
什麼叫做沒有夫人的糙漢子?
他怎麼就變成糙漢子了?
“大人?”冬歌難以置信的問道。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他十分敬重的尚書大人,居然會對他說出這樣過分的話。
是他想成為糙漢子的嗎?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我還怕她不願在身上打下我的烙印,如今不正是送上門來的機會?”陰黎失笑,看著窗外覺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一點兒都顧不上自己暗衛那碎的成渣的心。
而餘泱那邊,捂著陰黎的腰牌鬼鬼祟祟的就熟門熟路的摸到了地牢門口。
如今尚書府上,誰不知道餘泱是未來的女主人。
守門的兩個侍衛甚至都沒有多說什麼,就轉身讓開了路。
甚至十分貼心的問了一句,“夫人,要不要屬下跟著您進去?免得那些個不懂事的衝撞了您?”
餘泱柳眉一束,十分惱火。
“叫什麼夫人,我是公主。”她咬牙切齒。
夫人聽著真真是老。
那兩個侍衛跟著陰黎,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麵色不變的道:“那,公主殿下,可要我們跟著一起進去,駙馬爺早就說過了,公主殿下若是想進去玩上一玩,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陰黎居然這麼好心?
餘泱越發的覺得裏麵有鬼。
但是千雪羽在裏麵,她無論如何也是要進去一趟的。
拒絕了十分殷勤的侍衛,帶著腰牌就自己走了進去。
地牢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覺得難以落足。
餘泱每次來都覺得待在這裏久了,多半是要得一些瘟病的。
碰上晴天倒是還好,若是雨天,這滿地的泥濘,都能叫餘泱那雙紅緞明珠軟底鞋給染的烏黑烏黑的。
地牢裏光線暗,裏賣弄的人又都不是什麼好人,消息也不靈通。
有一個長著螺塞胡子的中年男人看見餘泱緩緩的走進來,身上披著白色軟錦,頭上帶著幾串銀粒子穿起來的珠鏈兒,即便是在這陰暗的地牢裏,都一晃一晃的。
那男人本就是因為作奸犯科才進了這大牢。
等餘泱走進了,看見她漂亮的眉眼和軟和的氣質,而且還一副十分好拿捏的樣子,就瘋了一樣的對著她撲了過去。
自然是撲不到她身上的,但是足夠把餘泱嚇一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