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事情安排好了之後,餘泱起來逗了兩個小家夥一會兒。
卻冷不丁接到一封請帖。
是李府來的請帖,李靈傾?
可是好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
之前一段時間蹦躂的挺厲害的,如今倒是沒冒出來觸她的眉頭了。
不過李靈傾對她的態度都是有目共睹的,多半不可能是她主動來邀請的她,隻可能是……她的丈夫,李安,有什麼事情要和她商量了。
李安是花寅的人,也就是說是永昌埋在定國的一顆探子。
如今這顆探子,是想來試探她能否和他狼狽為奸不成?
“叫上辛三娘和冬梧,帶上燉燉湯湯,咱們出去玩一圈。”餘泱來了點興致。
夏桑凝眉,“小主子們也要?”
在她看來,將陰燉燉和陰湯湯帶出去是一件十分冒險的事情。
“那誰帶?”餘泱看夏桑一眼,“你帶嗎。”
可別說笑了,這兩位小祖宗一眼不見餘泱就嗷嗷叫的要死要活的,一滴眼淚都沒有,就是嗷嗷叫,喉嚨叫啞了也不管,這股子倔勁兒也不知道是隨了餘泱還是隨了陰黎。
很快,幾人就到了李府。
李安已經等在門口,見到餘泱來了就先露出一個笑容。
明明是有了孩子的人了,看著卻還是和未出閣的少女一樣,渾身上下都散著清透感。
“見過公主殿下。”李安對餘泱行禮。
“令夫人呢?”餘泱挑眉,“不是她給本宮下的帖子嗎?”
連笑容不變。
“內子就在裏麵,公主,請。”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餘泱望著府邸裏,空空蕩蕩的,甚至都看不見幾個丫頭小廝,當即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李靈傾真是好大的麵子,被本宮下的請帖,卻不出來迎,讓本宮去裏麵找她。”
她一邊說,一邊往裏麵走。
身後抱著湯湯和燉燉的辛三娘和冬梧立刻就跟上。
站在一旁的李安在瞧見兩個小家夥的時候不經意的皺了一下眉頭,露出擔憂的神色。
那人,應該不會對這兩個孩子生氣的吧?
走進內室,餘泱還是沒有看見人,至於李安,竟也是沒有接著跟上來。
“袖子裏的刀,就不用再拿著了吧!”
一個帶著幾分微啞的聲音在餘泱耳邊響起來,緊跟著,一個玄色身影從內室的屏障後走出來。
男子看著餘泱,露出幾分淺笑,臉上還是一條可怕的刀疤,不過這刀疤下,卻是隱藏了一張漂亮至極的臉。
花寅!
餘泱眨了眨眼睛,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同時摸了摸藏在袖子裏的短刀。
“被人刺殺的多了,用這小玩意防身而已,大皇子應該能理解吧?”拍了拍自己的袖子,餘泱淺笑。
身後的辛三娘和冬梧都是露出驚訝的神色,視線不斷的在餘泱和花寅身上徘徊,但到底什麼話都沒有說。
“那是因為你跟了一個無能的男人。”花寅走到了餘泱的麵前,臉上露出幾分自信,“現在你和我在一起,我絕對不會讓你有被傷到的可能。”
這可真是……狂妄至極。
“大皇子殿下從來沒有護過人吧?”餘泱盯著花寅,神情溫和,“再厲害的人,都做不到將一個人護到滴水不漏的境地,陰黎做不到,大皇子你也同樣做不到的。”
花寅眉頭一跳,眼神中突的生出許多戾氣來。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陰黎?”他對著餘泱步步逼近,眼中已經有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冬梧一把就將湯湯塞到辛三娘的手上,拔出長劍就將餘泱護在自己的身後。
陰湯湯被一塞,換了個環境,一扭頭,對上的還是陰燉燉的小圓臉,擠的很。
她不高興了,有小情緒了,嗷的一聲就在屋子裏徹底的放飛了自我。
這一聲大嗓門徹底的打破了如今有幾分危險的氛圍。
花寅幾乎是懵了一下,轉身,仿佛才看見有兩個小娃娃一樣的瞪大眼睛。
“這是你的孩子?”他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是知道餘泱有了陰黎的孩子的,不過當時是不怎麼介意的,畢竟永昌那邊也不看重這個,沒有女人就要對一個男人從一而終的說法,風氣相當的開放。
但是真的看見的時候,心口卻像是被紮了一根利刺一樣。
“對,我生的。”餘泱倒是很鎮定。
花寅冷哼了一聲,邁步對著陰湯湯和陰燉燉走過去。
兩個長得十分相似白麵團子眨巴著眼睛緊緊的盯著他。
圓碌碌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手小腳都白的和麵粉一樣,瞅著他的眼睛像是下一刻就能掉下眼淚。
驀地,花寅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辛三娘冷眼看著花寅,語氣很不舒服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