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捉我是想要威脅陰黎?”餘泱冷笑,“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罷,他不是那種為了一個女人可以動搖根本的人。”
“我從來都沒有想要拿你來威脅他的想法。”餘矢曜麵露痛苦的神色,“泱泱,你別用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好嗎?”
餘泱的視線定在他的身上,“餘矢曜,我之前對你好,是因為我喜歡你!”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餘泱說的很認真,“起初,你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後來,我寧願你當初沒有救過我,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直到今天,她還是無法坦然接受她悲苦的前半生。
餘矢曜緊緊的抿著唇,臉上的刀疤都變得猙獰起來。
“你隻是被陰黎迷失了心智而已。”他笑的牽強,說的幹澀,“很快,你就會直到陰黎的心意,他會放棄你的,你會直到,他並沒有你想象之中的那麼愛你。”
餘泱眯起眼睛。
“這話是什麼意思?”
餘矢曜輕輕拂過她一頭墨黑的長發。
“你說,他這樣傲氣的人,會原諒一個兩次從他身邊逃走的人嗎?”餘矢曜眼中聚起幾分瘋狂的笑意,“帶著他的孩子一起,兩次逃跑。”
“太子殿下,東邊沒有太子妃的蹤跡。”
“殿下,西邊沒有太子妃的蹤跡。”
“殿下,南邊也沒有太子妃的……。”
一聲聲的回報慢慢的消聲,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他們從來沒有一天像今日這樣害怕陰黎過。
哪怕以前他也是出了名的狠戾,但起碼,他對手底下真正的心腹卻是好的。
可惜。
今日被吊在樹上,一鞭鞭的抽打著的,正是他真正的心腹。
那個在往日裏,最喜歡和他們一起打鬧,說些有的沒的,日日笑著的冬歌。
白春卸下了自己的長劍,跪在陰黎的麵前,往日裏一直挺立的脊背,此刻已經彎的不能再彎,白皙的額頭上一片血紅,染濕了她額頂的碎發,她卻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繼續一下下用力的磕在地上。
“殿下,請饒了冬歌一條性命。”
白春聲色冷涼,似乎冬歌一條命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和她現在所做的事情大相徑庭。
陰黎閉著眼睛,額上的青筋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說,餘泱去哪兒了?”他像是完全沒看見白春的樣子,手上握著的長鞭上,嵌著密密麻麻的倒刺,上麵勾連著血紅的肉絲,騰騰的散著熱氣。
冬歌低著頭,眼中光芒散盡。
“屬下……不知!”
“嗬。”
陰黎嘴中逸出一聲涼笑,像是失望透頂,又像是嘲諷別人的不自量力。
“冬歌,你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你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一件事情。”他揚起手上的鞭子,狠狠的往冬歌的腰上一揮,帶起他一聲痛苦的悶哼聲。
“而且,你說謊的時候,從來都不敢看著我的眼睛。”
被吊在樹上的冬歌渾身僵硬了一下。
“為什麼在我麵前,說起餘泱三年前逃跑的事情。”陰黎一步步走進,“又為什麼,你剛說完,她就不見了?”
“你是怎麼躲過陰黎的人的?”餘泱緊緊的握著手上一顆小小的尖石子,將語速放的又慢又緩。
“這個重要嗎?”
餘矢曜反問,臉上帶出幾分嘲諷,“陰黎不是不可一世嗎?他不是從來都沒輸過嗎?不知道被自己精心飼養的狗,狠狠的咬上一口的滋味,他會不會喜歡。”
餘泱一點點的用自己手上的尖細石子磨著手上的繩子,緩緩的應了一聲。
餘矢曜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你好像不吃驚?”
“恩!”餘泱的指尖傳來陣陣痛意,“這有什麼好猜的,冬歌,對吧?”
餘矢曜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的?”
“這很好猜啊。”餘泱眉頭猛地一鬆。
繩子……斷了!
“冬歌本來就不是忠心的人。”就算是她,之前也能輕易的翹出陰黎的弱點。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還有!”餘泱緩緩牽起唇角,露出了今日遇到餘矢曜之後的第一個笑容。
“給你一個忠告。”
餘矢曜皺眉,不解。
“下次綁架人,記得一起下迷藥,別再留著一個用來聊天了。”
餘矢曜不明所以,“什麼……!”
回應他的,是餘泱突然伸出的手,和她藏在手心裏的白色粉末。
“冬歌,我從來都不覺得背叛是讓人難以容忍的,你是你,我是我,不需要做到為了我付出生命的地步。”陰黎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卻淡漠的有些可怕,“可你,為什麼要動餘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