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月當然知道沐雲槿在用激將法激她,心底雖是怒火滔天,想衝上去與沐雲槿決鬥,拚出個勝負來。
但先前她在沐雲槿手底下吃了太多虧了,哪怕心知沐雲槿現在受了傷,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可麵對沐雲槿這等言語挑釁時,她還是有些遲疑。
“沐雲槿,現在的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秦暮月冷眼睨著沐雲槿,表麵氣勢不輸。
“嗤,你算老幾?”沐雲槿挑眉反問。
秦暮月見沐雲槿開口就嗆她,下意識的將視線移向了黑袍風瀾,“師父,她……”
“月兒,你不是一直想學為師的獨門的秘法麼?”風瀾忽的勾唇,餘光輕瞥了眼秦暮月,話語中含著一絲幽深。
秦暮月點頭。
她拜黑袍為師,是秋葉幫她引薦的,黑袍當時看她資質不錯,便也不介意她一人拜兩位師父,就收了她當徒弟。
但後來也隻教了她一些皮毛,操控血蝙蝠追蹤目標之類的,像今日這種控製血蝙蝠來殺人,黑袍還沒有教她。
她知道,黑袍飼養了大批鷹群和血蝙蝠,一旦黑袍將操控鷹群和血蝙蝠的秘術教給她,她也可以用來殺人,而且這些鷹群和血蝙蝠,也可抵得上千軍萬馬了。
黑袍見秦暮月點頭後,伸出手指指著沐雲槿的發髻,“你若能將她發髻上的黑玉簪子取下來,為師便傳你獨門秘法。”
黑袍的話,讓沐雲槿和秦暮月都有些驚詫。
沐雲槿是詫異好端端的黑袍怎麼看上自己的黑玉簪子了,況且這黑玉簪子看起來普通至極,並沒有特殊之處。
但一轉念,她很快就想到了這是北堂聞風在西錦苑買到的禮物,西錦苑是什麼地方她再清楚不過,東西都是賣給有緣之人。
如今黑袍看中這黑玉簪了,是不是說明,這黑玉簪有什麼奧秘之處?
沐雲槿沉眸思忖了一會兒,餘光瞥到幾隻零星的血蝙蝠飛舞在四周後,驀地就想到了自己剛才撲入血蝙蝠群裏,卻毫發無損的事情。
難道說,這黑玉簪可以避開血蝙蝠?
所以黑袍現在在打黑玉簪的主意?
沐雲槿想到了這個念頭,很快便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在麵前的秦暮月還有猶豫遲疑時,已經伸手拔下了黑玉簪,塞進了懷裏。
秦暮月本就不想獨身靠近沐雲槿,現在黑袍都這麼說了,她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特別是見沐雲槿將黑玉簪子塞進懷裏後,更是覺得難上加難。
想了一陣,她又想到,今日兩位師父以及爺爺都在這附近,他們也斷然不會任由沐雲槿傷到她的。
說不定這也是黑袍給她的一個考驗,她不能白白浪費這麼個機會。
“沐雲槿,藏的再好都沒用,今日你們都逃不掉的!”秦暮月咬牙,話畢軟劍已經握在手心裏,朝著沐雲槿走去。
沐雲槿眯了眯眼,後背還隱隱痛著,她雖能勉強支撐一陣,但不敢保證能不能打贏秦暮月,何況黑袍這個怪物也在這裏,萬一臭不要臉的偷襲她呢?
“雲槿!”江青雪在解決掉黑袍派來的幾個小弟子後,飛到了沐雲槿這邊,擋在她和秦暮月的中間。
江青雪清冷如雪的容顏上,此刻浸滿寒殺之氣。
四周已經打的亂成一團,她知沐雲槿來了後,便也沒有心思再與其他人周旋,她隻知道,她必須要保證這個女兒的安危。
“嗬,沐雲槿,你什麼時候變成了打不過就哭爹喊娘的人了?丟不丟人?”秦暮月睨著麵前站著的江青雪,嘲弄的勾起唇角,側目視線落在沐雲槿身上。
沐雲槿原先一直坐在地上,此時聽到秦暮月的話後,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伸手搭在了麵前江青雪的肩膀上,把她往旁邊帶了帶。
“好了,不和你廢話了。”沐雲槿冷笑,又瞟了眼四周,尤其是黑袍,嘲弄的道,“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和秦小姐打一打,你們這些長輩都別攙和進來,別給我們丟人。”
沐雲槿話落,抽出纏在手腕上的鳳尾鞭。
黑袍在聽到沐雲槿的話後,當真往後退了好幾米遠,將地方騰出給了沐雲槿和秦暮月。
秦暮月見到此景,眉心不著痕跡的蹙了蹙,但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江青雪雙手負在身後,也往後退了幾步。
空氣似有那麼一瞬間的凝固,沐雲槿和秦暮月麵對麵站立著,周遭的打鬥聲傳了過來,這一刻沐雲槿竟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她和秦暮南說過,她與秦暮月若再兵戎相見,她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難道就是今日這一刻嗎?
秦暮月眸中同樣火光閃爍,這些日子來沐雲槿帶給她的所有屈辱,她都要一一拿回來。
想罷,秦暮月再也按捺不住,揮劍朝著沐雲槿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