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機場,兩架由不同方向飛來的飛機,在不同的跑道上降落,因為事先封鎖了消息,所以,媒體方麵並沒有人知道席斐帶著兒子從歐北回來了。
走到出口,席斐停頓著,他多希望此時他的身後可以出現一個聲音,一個他日裏夢裏都思著念著的聲音。
可是,沒有……
席斐變得比以前更冷漠了,生人勿近的冷漠。
小人兒稚嫩的臉上,也不再有著那些調皮的笑容了,小小的年紀,臉上卻有著一種格格不入的冷淡。
席斐緊牽著他的小手,往外走。
而此時,僑遠寧也從另一邊推著坐在輪椅上的顧語凝,從出口出來。
兩者,幾乎要擦肩而過……
是的,幾乎。
顧語凝手套裏的手,都糾成了一團,易容麵膜下的她,生生地將自己的臉別開。她怎麼都沒想到,她和他們的再次見麵,會這麼快……
她甚至都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
僑遠寧也盡量地讓自己不要注意到小人兒,這樣一來,他才可以帶著顧語凝盡快地離開這裏。
然而,本來目光隻向前,冷冷地往前走著的小人兒,卻不知為何,會突然就扭頭看了一下側麵,這一看,就算顧語凝和僑遠寧都刻意避開了目光,也還是被小人兒叫住了:“一號幹媽!”是呀,小人兒正傷痛之中呢,突然就看到了自己媽咪最好的閨蜜,他最親愛的一號幹媽!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就算他認不出來,他悲痛的心那麼需要一個發泄的口子,也能認出僑遠寧。
這下,僑遠寧就算想要避開都不行了。
轉過身,看著小人兒:“程程!”是歡喜的,但,也許僑遠寧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歡喜中,夾帶著的心疼。
“一號幹媽!”小人兒甩開了席斐的手,往僑遠寧撲去。
“程程。怎麼……就你自己?”僑遠寧可是暗暗地深呼吸了幾回,才問出這句話。
而顧語凝,手套裏的手,已經將自己的掌心都掐出了血。
席斐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看了眼僑遠寧,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之後,注意力都隻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不曾移開過目光。
黎奕站在小人兒的身邊,作為保鏢,他自然也悲痛顧語凝的“離去”,可是,正因為所有人都悲痛,他更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護好他的小總裁。
所以,席斐沒有心思去關注僑遠寧,甚至僑遠寧身邊的人,但,黎奕有心思。
於是,坐在輪椅上的顧語凝,隻能靜靜地坐在那裏,接受了黎奕的打量。
現在的她,雖然簡單易了容,但是,坐在輪椅上坐著的她,腿上還是打著石膏的。這是那邊的醫院為她做的,最為妥當的保護骨髓的方法。
她們說了,她們沒有辦法把腿傷治好,但是,不代表歐北那邊也沒有辦法,所以,將骨髓做最好的保護,以便到時候請來了歐北的醫生,為顧語凝接上。
濃重的藥味。讓黎奕都皺起了眉頭。
這,真的隻是傷了腿嗎?為什麼這個女人的身上,藥味重得如此厲害?
不過,因為僑遠寧似乎並沒有要為他們介紹一下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黎奕自然也不好問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