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可愛。”顧語凝終是忍不住，伸過手，柔了一下小人兒的臉蛋。很習慣的動作。
正因為這個動作，讓小人兒越發覺得，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因為伸起了手，拉起了袖口，所以，一直站在小人兒身旁的黎奕也看到了她手上的傷疤。
小人兒也看到了。
“不要擔心，有我若姨在，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就算不好也沒有關係，我不會嫌棄的。”小人兒直接將自己的小手伸起來抓住了顧語凝的手。
就是媽咪！
可是媽咪為什麼不認他！
因為受傷了嗎？因為樣子醜了嗎！
小人兒很想質問的，可是，他忍住了。
他要去問若姨。他不能讓媽咪傷心，他現在問她，她肯定會傷心的，他要去問若姨。
“謝謝你。”顧語凝忍著眼淚看著他，她的兒子，還是這麼讓她心疼。還是懂事兒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都甚至懷疑自己不會當媽咪，才會讓自己的兒子承受這麼多。
席斐隻看著自己的兒子，至於別的，他什麼都沒感覺。
“一號幹媽！”小人兒看著她要掉眼淚的樣子，知道她很難受，為了不讓她繼續難受，他特意跑了開，跑去找僑遠寧了。
席斐的目光自然也跟著他跑了。
直到，當他的眼神落到店裏的一款領帶上。
那款領帶並不是他現在所係的這一款，隻是一看就知道材質是一樣的。
所以，他老婆給他買的這條領帶就是在這裏買的嗎？
想到這一點，席斐走進了店裏，開始一處一處地慢慢地看著，就好比，顧語凝就陪著他在看一樣。
越看，他的心就越痛。
老婆，我在想你，你知道嗎？
而席斐的一切，顧語凝都看在眼裏，最終隻好轉過了輪椅，別過了臉，默默地抹著眼淚。
對不起，在不能確保我還能活多久之前，我不能告訴你，我還活著。
痛一次就已經這樣了，要是再痛一次，顧語凝真的沒有辦法想像，席斐會變成什麼樣。
“一號幹媽！哇！”小人兒撲到僑遠寧的懷裏，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就哇一聲地哭出來了。比起昨天，哭得更嚴重了。
“程程！怎麼了，別難過，別難過！”僑遠寧不知道小人兒的心思，他隻好將小人兒緊緊地抱在懷裏，安慰著。
“我想媽咪，我想媽咪，她現在一定很疼，一定很疼。”如果不是很疼，她怎麼會不認自己？
她怎麼會覺得自己認不出她？她是媽咪啊，他怎麼會認不出來呢！她是媽咪呀！
可是到底是為什麼呀，為什麼不認他呀！
“乖，程程乖。”僑遠寧的眼睛也跟著濕潤了。眼睛不自覺地看了眼顧語凝的方向，看到她別過了臉抹淚的樣子，也知道她肯定更不好受。
“一號幹媽，她是你什麼人？”小人兒抬起頭，指了指顧語凝的方向問著僑遠寧。
“她是我妹妹，可是，受傷了。正在治療。”僑遠寧在想，是不是這個孩子發現什麼了？
席斐發現不了什麼，是因為他心死了，他現在的眼裏，隻看得進他兒子，其餘的，都進不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