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聖嵐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忽然,一隻幹燥溫熱的大手柔柔將她的手拉住。
緊接著,聖嵐便感到她身上水珠被人用玄氣烘幹了。
帝淵獨有的清冽氣息,很快就圍繞了她。
他調整了自己的動作,將她的手包裹到了掌心之中,聲音帶著醉人的笑意道:“走吧。”
感覺他的體溫猶如溫泉一樣溫暖著她,一點點傳到她的身上各處,甚至,熨燙到她的心裏麵。
這樣的觸碰和渲染,讓聖嵐的胸臆之中就像是揣著一隻極為調皮搗蛋的貓一樣。
它時不時伸出爪子在她的小心髒上撓兩下,時不時又在其中用力蹦躂。
讓她整個人,整個思緒,都已經是亂七八糟。
漸漸,帝淵似乎不再滿足於這樣簡簡單單將她的手包裹著。
他靈活的手指輕輕鑽入了她鬆鬆握著的拳頭,就像是探秘什麼寶物一樣,一根根將她手指掰開,讓後霸道地將自己指尖置身其中,讓他們指尖與指尖相扣,掌心與掌心相對,體溫與體溫相連……
而方才幫她烘幹的熱度褪去之後,帝淵的手恢複了本來溫度。
有點微涼,卻恰如其分地能夠緩解她心頭的熱意,好似一縷吹拂過春野的清風。
他嗓音之中笑意更甚,卻不回去破壞這一刻難得的和諧,淡淡道:“拉穩了,別走丟。”
走丟。
他自然不會讓她走丟。
他還要,這樣執她之手,和她走過無盡歲月春秋。
如果那樣的日子有她相配相伴,恐怕那是砒霜也能變成甘露。
“啊,哦……”她生怕被他看出了自己的緊張,也不敢掙紮著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因為,人家帝公子極有可能隻是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擔心你而已,如果她的反應太劇烈,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可是怎麼辦,他手上的溫度明明是清冷的,卻好像一團火,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點燃了。
完了完了,聖湖聖湖,請給她來點聖湖之氣降降溫!
帝淵垂眸看著小家夥在黑暗之中變來變去的臉色,一會兒皺成了小包子,一會兒又滴溜溜向他這邊瞅,簡直太精靈可愛了,好像再親親她……
某公子從來都是一個行動派,他忽然低聲說了一句話,極輕極小的嗓音,性感得要命。
聖嵐背脊骨猛得挺起,完全沒聽到對方再說什麼!
隨後,她本能的轉身問道:“你說什……”麼。
最後一個麼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封緘在了一種細膩的觸感之中。
“唔……”
這這這……這是什麼?
很快,聖嵐就知道了這是什麼。
對方輕輕開口,重重摩挲過她的唇,舌尖隨之極為輕描繪掃過,隨後聲音風輕雲淡若無其事的道:“你怎麼忽然轉頭了,我剛好有話想對你說。”
言罷,他又向前壓了壓,再一次完全覆蓋上了她的唇,一張一合,仿佛在說著些什麼。
他的唇,時而像熔漿,時而像鴻羽。
虛虛實實,深深淺淺,讓她完全搞不懂狀況。
他他他……他是在跟她說話麼?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她完全沒聽到啊!
何止沒聽到,因為不敢呼吸,她憋著一口氣,可是沒多久,她就忍不住輕輕張開唇瓣和貝齒,淺淺喘著熱氣。
聖嵐頭暈目眩,心中有些惱,一再如此,這個男人絕對是在吃自己的豆腐!
想著,聖嵐小臉又一次爆紅起來,頭頂都冒著白白的熱氣。
她的這個動作,這般模樣,這種喘息,對於帝淵而言都是一種難以抗拒的無聲邀請,透著致命的誘惑。
帝淵的眼神瞬間變得昏暗危險,他喉嚨緊了緊,這才不得不緩緩起身,道:“我是說,你有沒有聽到水聲,不同於就外麵洶湧水浪的聲音,好像是溪流的聲音。”
啊?
溪流聲?
聖嵐沉下心聽去,當真聽到了溪流的聲音,頓時整個人都尷尬的要爆炸好麼?
本來以為對方占自己便宜,喵咪的竟然是自己走了神!
半晌,聖嵐這才傻乎乎慢半拍轉頭,那懊惱的樣子,全然不知道某個腹黑鬼,此時正無比歡快地搖著自己的大尾巴。
帝淵溫和一笑,拖著她的手向前:“走吧。”
聖嵐根本就沒有選擇的空間好麼?
就這麼被某公子從此帶著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轉了一個彎,聖嵐就遠遠看到了一團迷糊的光亮,在無盡的黑夜中一閃一閃的。
他們臨照水麵,好似夜間的繁星高懸,而繁星團團簇簇,擁擁錯錯,隨著水波流淌,蜿蜒流淌成為了一條玉帶河。
置身其中,那種撲麵而來的浩瀚星輝將他們完全籠罩,夢幻飄渺,美得讓人恨不得沉醉其中不再蘇醒。
“好美!”聖嵐忍不住低聲感歎起來,抬眸灼灼環視著這莫名出現的銀河之境。
這樣的美,靈動而又悠遠,仿佛從時間的長河中演化而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