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黎星杖(1 / 2)

三人在密道中談了許久,再回到地下室中時,夜色已深,獵魔人小隊的所有人都沒有走,再加上睡醒的羅尼與法蘭,八人皆盯著床榻一動不動,直到柯洛爾輕鬆的笑意讓他們回過神來。

一切仿佛都沒有改變,除了每個人的心靈,老頭與獵魔人小隊有了期望,但柯洛爾稚嫩的肩膀上卻背負起了數萬條人命,一年之後,便會再度血祭,而他至少要達到聖級巔峰,才有資格探尋門後的隱秘。

老頭與坎多也並不指望柯洛爾能夠在一年就將問題徹底解決,傳說中,神魄魔胎可以平衡生死,在密道中,柯洛爾進行了一番嚐試,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但終究還是有效,血祭並非需要犧牲固定的人數,當大陣達到最佳狀態後,投入再多的生命也是無濟於事,柯洛爾的努力,拯救了數十條生命,讓三人倍感欣慰。

不過,達到力量極限後,無論三人用何種辦法,始終都不能讓大陣的平衡更進一步,困擾苦修派萬年的難題終究不是靠努力和時間便可解決。

風輕雲淡,月明星稀,走在回家的路上,柯洛爾恍若隔世,不到一個月,數曆生死,讓他的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墟海,佑仙族,大魔神,生死輪回大陣,皆關乎無數人的存亡,柯洛爾又何嚐背負過如此沉重的負擔?他都不知道自己信仰什麼,為仙而戰,為魔而戰,為人而戰,可什麼時候,才是為自己而戰?

或許一個打工人便是如此吧,在世界的狂風巨浪中苦苦掙紮,被無可抗衡的力量所裹挾,無論如何努力去散發光輝,卻總是被更深沉的黑暗所撲滅。

回到貝爾街32號別墅,阿爾賽在玄關處守望著三人,柯洛爾“死亡”的消息傳播範圍僅僅局限於教會內部,他並不知曉兩天來發生了什麼。

在一段時間的消沉後,阿爾賽選擇留在貝爾街32號別墅,他一生孤苦伶仃,一心效忠城主,卻在晚年之時,得知崇敬半生的城主居然是一個巨貪大惡,被擊碎一切信念的阿爾賽本想自殺,卻逐步被羅尼和法蘭的單純和善良所感動,打消了自殺的念頭,最終他選擇成為三人的免費管家,羅尼和法蘭也答應阿爾賽為他養老送終。

“柯洛爾先生,歡迎回家。”阿爾賽躬身行禮,對於羅尼和法蘭,他都是直呼其名,不過,他始終都對柯洛爾保持一份尊敬,多年的管家生涯,讓他有察言觀色的習慣,本能地更為尊敬柯洛爾。

“阿爾賽叔叔,和你說了多少次,直接叫我的名字便好,你不是我們的仆人,我是真心拿你當長輩敬重。”柯洛爾有些無奈地扶起阿爾賽,他的心中對階級極為厭惡,正因為當了惡魔太多年的仆人,才能更深刻地體會自由與平等的寶貴。

沒有言語,阿爾賽僅僅是保持微笑,柯洛爾就知道,消滅“先生”計劃又破產了,不願在此處多費口舌,柯洛爾也便隨他去了。

貼心地幫柯洛爾將被褥整理好,法蘭方才從柯洛爾的房中離去,在她眼中,柯洛爾忙碌了二十餘天,必然已是相當勞累,但奈何,柯洛爾如今可是沒有半點睡意。

坐在落地窗前,眺望著即便在深夜亦是燈火通明的貝爾街,柯洛爾長歎一聲:

“坎多先生,半夜爬窗戶真是一種極為不禮貌的行為,更何況你的頻率是如此之高。”

屋簷上,坎多倒掛而下,柯洛爾不禁滿頭黑線,他懷疑,是不是多年的執念讓坎多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他打開窗戶,跳上窗台,蹲下身,說道:

“為什麼要用如此一個奇妙的姿勢,難不成是要搞行為藝術嗎?”

在空中一個翻轉,坎多亦蹲在窗台上,道:“落地窗稍微有點小,若是我站著,看起來身首異處,在午夜,是一種很嚇人的行為。”

倒吊著更嚇人,或者說,半夜在窗戶外,不管什麼動作都很嚇人,柯洛爾嘟囔著,問道:“所以,大半夜你來找我幹什麼?你不會想和我說有任務吧?”

月光如血,坎多露出兩排慘白的牙齒,好似在笑,卻更似要吃人:“你的出勤率嚴重不足,是該執行些任務了。”

好吧,好吧,好吧,柯洛爾不知第多少次,想要砸爛坎多可惡的老臉!

兩道黑影飛馳在夜空中,坎多帶著柯洛爾來到了平民區熟悉的小院子中,通過傳送陣,他們再度進入帕丁城地下交易所,拍賣會依舊熱鬧非凡,狂熱的叫喊聲,瘋癲的喘息聲,迷亂的音樂聲,交織成了一首金錢的歌,奏響在華麗的大廳。

坎多今日為柯洛爾安排的任務是搶劫一件聖器——黎星杖,十餘年前,教會於一遺跡處將其挖掘而出,然還未等運到附近的教堂,便被一江湖大盜所劫,教皇大怒,下令追殺,最終大盜身死,黎星杖卻不見蹤影,於是,光明女神教會選擇將黎星杖作為一個永久性任務,任何教會中人將其找到,都可不必上交,自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