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刀鋒怒極反笑,長刀微動,在大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今日你如何殺我?”
柯洛爾卻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張椅子,翹著兩郎腿,一臉愜意:“前輩,憑我們三個,或許是殺不了你,但你也沒有那麼容易殺我們,暗銀組織與地下交易所明目張膽地刺殺帝國公主,已將自己推上了絕路,無論是奧金城還是帝國腹地,四處是我們的援軍,我相信你很強,卻沒有強到能以一己之力對抗天下半數以上的高手,隻要我們肯跑,以你的名聲,終歸會被圍毆至死,之後你攪起的風雲也會成百上千倍地報複到黑暗組織身上。”
領域化刃的弱點彰明昭著,李平安展開領域可以被稱之為一聲半神,絕命刀鋒卻不行,如果非要形容他的狀態,類似於一個聖級巔峰手持一柄無堅不摧的神器,可這也導致他在速度上未必強於琥珀三人。
作為一個一生練刀的人,絕命刀鋒的各種秘法極為稀缺,他也不屑於去修煉秘法,在他眼中,戰鬥就是刀與劍的碰撞,沒有後退,沒有逃跑。
現在的情況卻有所不同,柯洛爾是李平安的傳人,琥珀更是帝國公主,隻要不是被秒殺,他們總有逃命的方法,正如柯洛爾所說,絕命刀鋒能擊敗三人,但想要殺死他們,卻是難上加難,他與黑暗組織一向是單線聯係,不可能有任何援軍,一路追殺,事情隻會越鬧越大,當年與絕命刀鋒有過節的名門正派也不介意順手為自己的先輩複個仇。
若是往常,絕命刀鋒無論如何都不會受柯洛爾的威脅,但本來此戰暗銀組織就已損失慘重,要是他再一路不管不顧的追殺,各路名門正派絕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想討好羅曼帝國和光明女神教會的人到此都有,落日帝國也絕不會公開與黑暗組織合作,原來還沒有動手的理由,現在有了三百年前的淵源,大家就都“師出有名”。
柯洛爾的話已是相當直白,連不問世事的絕命刀鋒都能聽明白其中的意思,此乃是絕命刀鋒不得不受的威脅,如果他執意動手,就會陷入不信不義的局麵,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在跑路的過程中,柯洛爾的破嘴絕不會閑著。
閉上雙眸,絕命刀鋒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百花廣場的防禦魔法陣已破敗不堪,冬日的寒氣三十年來第一次降臨此處,將絕命刀鋒哈氣凍成一片白霧,他忽然將刀插在地麵之上,聲如厲鬼:“刀在人在,刀折人亡,我一生練刀,求的是無上刀魂,奈何強中更有強中手,無論如何修煉,總有一絲不完美,直到幾年前,我才悟出了一個道理,唯有必死的決心,方可斬出無缺無憾的一刀,我也不知道是否能夠成功,但我覺得如果我選擇死亡,至少能拉你們一個墊背。”
絕命刀鋒,絕死一刀,柯洛爾並不懷疑他是否能夠成功,一個修煉者達到了位麵的極限,總能知曉一些冥冥之中的事,否則也不會將真正的聖級巔峰就稱之為天命。何人可以知天命?不過是陷入更大的輪回中罷了。
根據絕命刀鋒的描述,若是真斬出此刀,相當於將他的精神,生命,領域融為一體,以卡諾現在的承受能力,斷然無力阻攔他跨入神級的門檻,甚至會衝到主神級的邊緣。
惡魔係統空空如也,柯洛爾沒有任何手段去擋下近乎主神級的致命一擊,但他沒有多言,靜靜地望著絕命刀鋒,等待著下文。
“要是我現在不顧一切要殺死琥珀,你們無力阻止我,但你是李平安的傳人,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我們可以玩一場遊戲,當初我答應暗銀組織的前任首領,幫他們做一件事,前提是不能超過半個月,我趕來此處用了五天,現在還剩下十天時間,如果你孤身一人,能逃脫我的追殺,此事便就此揭過,就算你最終被我殺死,我也會放過琥珀,如何?”
晨曦玫瑰想要出言反對,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要柯洛爾和琥珀哪個犧牲,她都不能接受,無論選擇那一邊,都是在賭博,而且賭注是生命。她既不願意賭柯洛爾一個九級能逃過絕命刀鋒的追殺,也不願意賭三人能擋下絕命刀鋒的舍身一擊。
琥珀卻是恬淡一笑,握著晨曦玫瑰的手,溫柔解凍寒冬:“塞拉,無論柯洛爾如何選擇,我們都要共同麵對,未來我們與黑暗組織之間會有無數場惡戰,要是懼怕死亡,我又怎麼會加入你們?”
“我要聽一聽具體的條件,要是從我答應的一刻,你就開始追殺我,那麼我無論如何都活不成,既然是一場遊戲,就需要雙方都有勝利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