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斯洛人的生存之道,柯洛爾不置可否,在一個極端惡劣的環境中,為了生存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或許有更好的方法,可無論人還是社會,都做不到完美無缺地存在著。
至於什麼創世神與邪神,柯洛爾倒是有幾分興趣,難道說天棺不是此處絕對的主宰?醒來之時,他還以為此處是天棺的領域,現在看來,倒是另有蹊蹺。
或許考驗便是喚醒所謂的創世神?柯洛爾並不相信導致幻虛死域衰敗的原因是簡單的正邪大戰,天棺有至尊級的力量,根據馬洛兄妹的描述,幻虛死域不過一個低等位麵大小,對於至尊而言,當是抬手便可鎮壓。
何況創世兩個字也非常有趣,地獄橫擊萬千宇宙,也沒有哪個惡魔敢以創世之名自居,短短幾天,柯洛爾就遇到了一個創世神獸,一個創世神,還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創世,難以相信二者之間沒有什麼關聯。
“也就是說,你們兩個若不能獵殺異變獸,便隻有死路一條?”
“是。”兩兄妹老老實實回答。
柯洛爾從幽冥曙光中取出兩塊麵包,此乃是他的一種習慣,在兵荒馬亂的世界中,食物遠遠比魔法要好用,關鍵時刻,幾塊麵包便能救人一命。
食物的香氣刺激著馬洛兄妹的鼻腔,吞咽口水的聲音清晰可聞,二人的手不由自主向柯洛爾伸來,柯洛爾卻將手掌一翻,一副凶惡的嘴臉:“想要食物,你們就得聽我的話,若是如此,我不僅可以將食物賜予你們,甚至可以幫你們獵殺異變獸,否則,唯有死。”
“我們願意聽話,大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將兩塊麵包遞給馬洛兄妹,柯洛爾覺得自己也變得有些卑鄙,恩威並施乃是收買人心的技巧,可用來對付兩個孩子還是有幾分說不出的滋味。
柯洛爾從異世界勇者的方法中得到了啟迪,斯洛人是常年封閉且極端的種族,直接拜訪恐怕不會得到什麼善意,若是他們再窮凶極惡幾分,怕不是會將自己視為“美味”的食物。
既然斯洛人有創世神的傳說,那麼他們內心最深處的渴望是什麼?不就是創世神能夠派遣神使來拯救他們嗎?不管對外來者是否有惡意,斯洛人都會全心全意為神使效命。
神魄魔胎是光明與黑暗共生的功法,無論斯洛人信仰哪一種力量,都離不開光明與黑暗兩大類,既然斯洛人沒有神級高手,那麼憑借自身的實力,足以震懾斯洛人,極致屬性的恐怖並不需要了解對應的概念。
至於是否算是欺騙斯洛人的感情,柯洛爾根本就不在意,一群處於生死邊緣的人,能夠看到一點希望便是莫大的恩賜,何況柯洛爾給予的希望並非虛假。
不過,柯洛爾可沒有天真地斯洛人當作朋友,人類不代表善良與美好,若是斯洛人是一群披著人皮的魔鬼,他不介意順手毀滅他們,反之,若是他們還能被稱之為人,柯洛爾也會全力幫助他們脫離苦海。
斯洛人的城鎮名為斯蘭卡,在斯洛人古老的語言中寓意為斯洛人的希望之地,當然,從外表上看,其與希望兩個字絲毫不沾邊,倒是和絕望更加貼切。
與其說斯蘭卡是一座城,倒不如說是一堆破房子的集合,斑駁的磚塊用破爛並不足以形容,根本就是一堆爛石頭隨意壘在了一起。由於沒有太陽,幻虛死域寒冷異常,“八麵來風”的房子根本起不到任何禦寒的作用。
整座城市沒有絲毫規劃,完全是想建在哪裏就隨意壘起一座房子,幻虛死域常有地動,倒塌的房子堆積成山,坑坑窪窪之處成為了斯洛人的衛生間,臭味彌漫在空氣中,足以讓大多數人嘔吐不止。
清水是斯蘭卡城最寶貴的資源,然而說是清水,混雜著泥漿和微毒的水已算是“上品”,常人喝下去不中毒的水在斯蘭卡城價值千金,唯有最高等級的長老能夠享用。
既然沒有幹淨的水,便也沒有洗澡的說法,本就被毒素侵染的身軀堆滿汙泥,即便不認真觀察,也能看到蛆蟲在他們的皮膚上爬行,柯洛爾自認為承受能力非常強,見到此情此景,還是忍不住一陣反胃。
難道斯洛人的文明毀滅得如此徹底?即便沒有水,但凡能有一點衛生意識,也不至於作踐至此。滿身的毒素反倒成為了他們的救命良方,否則以此處的衛生條件,一輪又一輪的瘟疫就足以滅絕斯洛人。
城中唯一有幾分模樣的建築是位於正中心的白塔,其乃是斯洛人的行政,宗教與修煉中心,相比於其他世界,需要用一套規則來維護至高權力的神聖性,斯洛人則完全沒有相應的煩惱,任何達到聖級的人皆自動成為長老,進入白塔修行,受到全體斯洛人的供奉,且有不經請示,對十個以下的斯洛人判處死刑的權力。
將一切的聖級同化,便是斯洛人高層的統治方式,聖級是修煉路途中的質變,被毒素折磨的斯洛人絕無能力反抗聖級們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