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浴火成長的關寧小戰士(1 / 2)

然而,一直隱蔽在寬敞的哨樓之上指揮戰鬥的祖大壽,卻全然沒有將之當回事兒,也並不覺得打退了建奴的一次進攻,便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件事兒。

鎮北守軍也同樣沒有理會那些漢家農奴與建奴的狗咬狗,見射程之內再無敵軍,便分秒必爭而又有條不紊地加固起城防,準備起守城器械來。

雨點兒再次落了下來,並且很快就又密集了起來。

意猶未盡的三尊紅衣大炮,被還未過癮的周吉等炮手推著回了雨棚底下,再次用油布嚴嚴實實地包好。

對於莽古泰而言,這波進攻雖然啥好處都沒撈著,甚至連城牆的跟腳都未摸到,便平白損失了千多名給尊貴的八旗子弟做牛做馬的漢家農奴。

然而他並不在乎,反而覺得,至少試出了錦州守軍的殺手鐧,無非便也是老樣子——堅城,火銃,大炮,僅此而已。

並且,他還理所當然地認為,漢家農奴軍的大量死亡,已經大量消耗了錦州守軍的守城器械。

畢竟去年的寧遠守軍,不也是很快就把炮彈消耗光了嗎?遑論是一座新興的更小軍鎮呢?

隻是粗心如他又怎會細致地觀察到,配置於錦州城頭的無論火銃還是大炮。

其射程與頻率,皆比之前的寧遠之戰改善不少。

至於精準,這個原始部落的尊貴三貝勒,更是連個概念都還沒有過。

建奴的軍寨終於冒著大雨立起來了,莽古泰便將統禦之地移到了擁有簡易避雨措施的軍寨之內,便發布了再攻錦州鎮北門的軍令。

雨中攻城本就比守城更加艱難,不止道路泥濘不堪,城牆也是滑濕異常,即便是迫近了城牆,架好了雲梯,也極難攀爬。

並且,黃台吉竟連披甲奴都沒有給他留下。

然而,莽古泰絲毫都沒有考慮這些,他隻認為,女真勇士就該一鼓作氣,將錦州這座彈丸小城一戰而下。

大雨之中,別說是修整,便是喘口氣的時間都是一種奢侈享受的漢家農奴軍們,再次被督戰隊的強弓與屠刀驅趕了起來。

但即便是恨得咬牙切齒,那句“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的怒吼,也僅僅在於心中盤亙,便連喉中都不敢發出絲毫代表著不甘與想要反抗的“嗚嗚”之聲。

不過在這一輪的攻勢之中,莽古泰好歹是加入了不少的女真步騎,直接參與到了攻城之中,而無論步卒還是騎兵,無一例外都十分強壯。

建奴騎兵的箭術無疑十分精湛,騎術也十分出眾,馳騁於雨中,每一次的彎弓搭箭,多多少少都會有所收獲。

當然,鎮北守軍也不是吃素的,你投我以弓箭,那我便報你以火銃,還是雙管的哦。

但火銃的數量畢竟有限,數千名守軍不可能人手一把。

於是便有好多的健卒,奮力地拉來了華夏民族戰爭史中最為古老的遠程殺傷利器——床弩。

據說,這些床弩還都是經過天啟皇帝親自改良過的,因此關寧戰士們用它們來殺敵,就像是皇帝親臨了戰場一般,無不鉚足了勁兒。

嗡!

每一聲床弩之弦劇烈震動所發出的聲響,都帶著有一支貫穿力極強的粗壯箭矢呼嘯著斜飛而下,便往往有縱橫睥睨的女真騎兵,被連人帶馬死死地釘在地上。

他們那引以為傲的藍湛鎧甲,起不到絲毫阻擋的作用。

不過即便如此,兩藍旗的騎兵們仍然不依不撓,前仆後繼,當真悍勇。

更有最為精銳的白甲騎兵加入到了攻城的行列當中來,令鎮北守軍的壓力陡增。

女真步卒的身手也都十分矯健,單手舉著圓盾頂在前方,護住頭胸,便氣勢洶洶地嗷嗷叫著,悶著頭隻顧往城下衝鋒,活脫脫的一群衝鋒野豬。

待衝到城下之後,便又將圓盾舉在頭頂,開始迅捷無比地往鉤梯上攀爬,有些還覺得上方慢悠悠的農奴士卒十分礙眼,竟抬手就將之扯了下來。

那些咬著牙齒好不容易爬到了一半的漢家農奴士卒,立刻驚叫著往下跌,尚未落地便有一支勁弩將之追上,透頂而入,那聲驚叫也戛然而止。

女真步卒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塊巨大的滾石砸下來,將他的圓盾都給砸碎了,碩大的腦袋被砸得凹進去了一大塊,哼都哼不出一聲,便撒手往城下翻滾。

緊隨其後攀爬的一名步卒,立刻矯健地閃避到了鉤梯的另一麵去。

更多待攀爬的步卒往旁邊輕輕一躲,便蜂擁而上。

馬麵城牆之上,一名鎮北守軍見這架鉤梯上的女真步卒都快成串兒了,立刻便將手中的兩顆剛剛小心翼翼裝填好的火銃鐵砂彈,傾瀉了下去。

在距離較近的地方,鐵砂彈的好處顯而易見,便是產生猶如散彈一般的效果,隻聽數聲怒吼,便有數名女真步卒受傷,但跌落而下的卻僅僅隻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