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瑪知道,這家夥的心智已經被摧毀了,短時間內的情緒起伏令這個經驗老道的戰士有些崩潰。
奎瑪悄悄咽了下口水。
然後他瞥了眼肯恩。
戰旌令人稱道的地方有很多,超凡卓絕的眼光,令人神往的領導魅力,身先士卒的擔當……
這些都是在盟友的前提下。
如果對方是敵人的話,戰旌堅韌的意誌,純粹的目標性,驚豔的成長速度都會讓敵人後悔。
但最恐怖的是……
戰旌拿捏別人心理的本事實在太強。
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他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某些習慣性或者本能的行動,都會在不經意間摧毀敵人的理智。
奎瑪對肯恩是絕對忠誠的。
但在某些時候,心中的敬畏會更加強烈一些。
……
深夜,桑頓卡亞主樓。
肯恩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旁邊的人也不敢隨意開腔。
就連拎著兩個雜碎走進來的【朗茲】,感受到如此壓抑的氛圍,都停止了對入侵者的謾罵。
戰旌生氣的時候,誰都噤若寒蟬。
肯恩坐在中央的位置上,腦子裏開始構思——要不要在桑頓卡亞修建地牢。
但敵人入侵的情況並不會頻繁發生,地牢是不是太嚴肅了一點?
如果在部落初期的和睦氛圍中修建一些紀律性的建築,會不會影響到部落氛圍?
他不斷在權衡利弊。
但在周圍人看來,戰旌今夜憤怒到了極點。
奎瑪和濛先後返回,緊接著是朗茲,還有錫蒂和托彌歐,每個人手裏都拎著今夜造訪的斥候。
所有俘虜都帶著傷口。
其中最嚴重的甚至昏死了過去。
肯恩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然後看向旁邊捉到的斥候領袖。
這位暗探是個經驗豐富、身手不凡的老將,在無數危險的環境中取得過情報,也曾經在敵人的心髒部位留下過致命的陷阱。
雖然他的名字一直被部落雪藏,導致這個傳說還沒有在荒原上傳播出去。
但在【霍叟】的部落當中,除去那些天賦異稟的家夥之外,隻有這個斥候的威望是最高的。
這也是為什麼……
他擁有獨立帶隊的權限,甚至能夠在沒有【霍叟】同意的情況下,就自作主張地帶隊偵查【桑頓卡亞】,並且很不禮貌地留下秘術法陣。
其他斥候成員也都在這裏,等待桑頓卡亞的領導者給出最後的審判。
“你知道嗎?”
肯恩剛剛開口,房間裏所有都人都挺直了脊背,就連錫蒂和休姆都從長久的發呆當中驚醒過來。
肯恩繼續說道:“你今天的行為,在北境《舊約》當中屬於是宣戰,如果你的部落領袖沒有意見的話,我們雙方的關係將正式進入冰點。”
他看向下麵所有的俘虜。
“而你們,將會用生命為今天晚上的事情負責。”
錫蒂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肯恩·布維爾,她印象當中的年輕人永遠是瀟灑沉穩、慷慨善良的。
但她似乎低估了……
桑頓卡亞部落在肯恩心中的地位。
如果淨土遭到入侵,誰都不會原諒敵人。
底線……
能夠讓一個人極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