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瑞爾的騎術堪稱恐怖,或者說,隻有他能夠將這匹靈馬的潛力發揮到極致。
艾隆作為魔法使還從沒有抓過這麼難的目標,就算是落日槐山的勾魂女巫,都沒有這種難以捉摸的移動方式。
他若非親眼所見,按照以往狂妄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相信有人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
“亡靈潮來啦!”
丹的身影在遠處響起,叫停了空中正打算繼續加強魔法的艾隆。
“狩墮會接二連三地吞並我們的防線,如果這種混亂持續下去,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阻擋,穹頂會遭到嚴重的破壞,必須控製住場麵,立刻馬上!”
丹的聲音帶著焦急,手裏拽著個灰色長毛的東西,說完就消失了。
艾隆咬緊牙齒,不甘心地咒罵兩句。
他低下頭的時候卻赫然發現——亞瑞爾勒停了戰馬,竟然轉身朝著他微笑。
挑釁,羞辱,自大。
艾隆距離情緒失控隻要小半個呼吸的時間,但他憑借著剛剛學會的控製將這種衝動變成了一串長長的吐息。
他將部分怒火變成空氣以後,才看見自己周圍全都是呻吟。
魔法控場的效果雖然明顯,但根本碰不到亞瑞爾的邊角,反倒是一路追殺途中的無辜者受到牽連,就算是沒有被餘韻擊昏,也有好多人都被傾翻的野獸和沉重的撞擊弄出傷。
“我絕對會拔了你的皮……”
艾隆盯著亞瑞爾,像是巨石一樣降落,塵埃短暫的遮住了雙方的視線。
皇徽騎士嘴角的弧線就沒有放下過,他看起來呼吸都沒有變得急促,卻憑借著這種卑鄙且有效的戰術將整個紅楓高地拖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當中。
他突然放低視線,卻看見戰馬的肌肉在抽搐。
亞瑞爾露出驚喜的表情,略帶讚揚地說道:“眨眼的功夫,居然被你抓到了,這種縛靈的魔法長釘是跟誰學會的?”
他翻身下馬,畢竟中了這種詛咒,短時間內也沒有機會移動了。
亞瑞爾看見艾隆渾身煙的朝自己快步逼近,那種可怕的魔法氣場被壓縮在了一個貼身的範圍,似乎是想要通過近距離壓製來打敗自己。
他抿起嘴巴點頭。
亞瑞爾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當鋼鐵出鞘的摩擦聲出現時已經有兩道裂縫被甩在旁邊。
艾隆身上覆蓋的魔法術盾是很高明的技巧,一種微縮到極致的颶風,就像是在身上穿了件觸碰到就會變成齏粉的無形防禦。
亞瑞爾的敏銳也是超乎了魔法使的想象。
他拔出鋼劍的動作沒有人看得清,甚至當起舞的劍花把魔法撥動到旁邊的時候,都沒有人看懂藏在裏麵的高難度技巧。
艾隆翻身踢踹的高度,還有藏在風裏的突襲非常淩厲。
“我必須承認,”亞瑞爾用鋼劍的握柄打斷了一次朝向自己喉嚨的雷閃。“你格鬥的技巧比我見過的任何法師都要強,誰教會了你這種技巧?”
“相信我,你不會想要見到他的,否則你隻有變成冰雕的份。”
聲號響,瑟莊妮不需要探子來報也知道,敵人的主力部隊已經抵達了。她轉過身,能夠在身後的山頂看到敵人閃閃發亮的盔甲。德瑪西亞人的計劃非常明顯。
如果她的戰團試圖乘木筏渡河,敵人的遊擊兵就會從頭頂撒下箭雨,折損他們近半的人手。德瑪西亞人隨後就會利用河對岸的高坡,靠長槍兵圍住剩下的人,堅持到主力部隊趕來,就能徹底壓製他們。
滿懷憎恨和憤怒的瑟莊妮用腳磕碰鋼鬃,命令他前進,於是這頭巨獸開始飛奔,衝破了矮樹叢和淺溝,回到了木筏正在等待的位置。
大多數戰士都已經發現了敵人的部隊,正準備沿著河岸撤退。他們已經被一種恐懼攫攝——怕的不是戰鬥,而是南方人已經開始收緊的圈套。
“敵人會派騎兵沿河切斷後路。我們也沒法抵擋俯衝下山的大軍。必須渡河。立刻馬上。”瑟莊妮命令道。
瑟莊妮拿出一塊大小不超過她拇指的綁皮木棍,把它塞進嘴裏。然後她甩開了自己的巨大連枷——凜冬之怒。這把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