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蘇亞的戰旌桑頓卡亞0606:死局當魔法波紋掠過起火的大地,聲浪中的魔法沿著既定的軌跡穿透獸人騎兵——野獸便開始崩潰失控。
弗倫岡鐸眯起了眼,在他身旁拄杖低頭的薩滿說道。
“獸號角,牲性氏族。”
情報官提著斬骨刀,很認真地看向薩滿,說道:“牲性氏族沒有參戰,那些長老不會食言。”
薩滿的瞳孔是膠白色的,凝結著厚實發黃的翳,輕輕敲打拐杖,銅鈴和獸骨碰撞,讓鎖鏈下的荒原獅安靜下來。
在焦黑的城牆前,好幾隊獸騎兵已經人仰馬翻。
荒原獅和其他重甲巨獸發出痛苦的哀鳴,昂著頭,狂躁地掙脫騎手束縛,衝鋒軍列互相碰撞,鋼鐵護具和騎手被攪在一處。
薩滿舉起雙手,幹癟發綠的十指上戴滿戒指,法器在吟唱中散發出威能,獸號角上的骨頭如同風鈴般開始協奏。
傳令官眼疾手快,握著獸人軍團的號角開始演奏,魔法激蕩的效果並未減弱,但號角聲確實擾亂了對方的節奏,漸漸地,帶著更雄渾磅礴的氣勢碾壓了回去。
弗倫岡鐸擅長戰爭。
北境最強大的軍團自然也有相匹配的兵種組合,物資和軍備的富足程度也是小部落難以抗衡的。
桑頓卡亞冬屋。
古老的詛咒在極光中醞釀,幾縷黑霧盤旋纏繞,凝聚成一簇簇流光躥進了馴獸人流血的口鼻。
他發出慘叫,懸浮在明暗交替的魔法流光中,那枚獸號角崩開,和馴獸人一起倒在碎裂的石板上。
魔法波紋消失。
弗倫岡鐸身旁的薩滿也嘔出鮮血,權杖斷成幾節,掛在上麵的銅鈴扭成了金屬疙瘩。
他被禁衛的攙扶著,術袍皺皺巴巴的,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說:
“是放逐者,他沒有名字,是牲性氏族的放逐者!”
聲音被接連的爆炸聲掩蓋。
獸人騎兵被號角影響,短期內都無法從混亂中解除,相當於被突如其來的一招削弱了最強的戰力。
他們沒有及時衝破防線。
桑頓卡亞的壓力驟減,趁此機會拋投炸藥桶,在屍山火海中硬硬生守住了!
馴獸人在血泊裏轉身,艱難地爬起來,周圍輔助施法的術士全都已經陷入昏迷。
他沒有等候救援。
也沒人能救他。
馴獸人捂著胸口踉蹌地走向桑頓卡亞的祭壇,滴落的血液、掌印延續了一路。
他半跪在地,朝著懸浮在半空中的碎石虔誠禱告。
巨石旋轉著,星輝浮動。
他用鮮血在石砌台階上仔細書寫自己的名字,最後的筆畫落成,人也直接癱倒昏迷。
街道石磚上遺留的血液迅速幹涸蜷曲,深黑色的血痂輕輕漂浮,那些血泊和手印飛到了空中,在無聲的火焰裏燃燒殆盡。
馴獸人躺在台階前,失去了最後的生機,烏黑的指尖下,血字在灰燼中被抹去。
冬屋前方,被魔法炙烤的地磚開始冷卻,極光和躥起的詛咒消失無蹤,沒有火焰照明,周圍顯得昏昏沉沉。
桑頓卡亞術士們蘇醒,承受餘波後有些頭暈。
馴獸人癱倒在法陣中央,陷入昏迷,身上和臉上沒有血液,隻有勾畫的圖騰——似乎在魔法衝撞的時候就暈了過去。
沒人知道他曾經離開過。
術士們檢查過獸號角,遺憾地搖頭並收起殘片。
任務已經完成。
他們背上馴獸人,按照計劃朝著部落後方撤離。
【放逐者再次獻上了名諱。】
肯恩眼前閃過備注。
他安撫霏狼王,回望部落深處的祭壇,浮石簇擁著光柱直射天空,陰雲籠罩的雪峰在遠處靜默。
戰旌知道馴獸人的名諱,聽他講過關於放逐者的故事。
如果能夠借著烏森布接觸到牲性氏族的大祭司,或許能夠解開馴獸人身上的秘密。
前提是能夠扛過這場戰爭。
肯恩身後是烏泱泱的軍隊,千餘人聚集在城門後方,從主幹道沿著田耕覆蓋到村前廣場。
他們按照【編隊】組合,根據柯林斯的作戰部署排列。
指揮官博弈如同黑拳死鬥,在逼仄或寬廣的戰場上互相拚殺。
濛統領桑頓卡亞狼騎,承擔著衝鋒和截殺的重任,是獸人戰場上最快的刀。
獸人鐵騎沒有防備,在秘術防禦沒有建立的情況下衝鋒,被馴獸人的號角重創,打亂了弗倫岡鐸的進攻節奏,同時也削弱了敵方騎兵部隊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