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原本緊皺著的眉頭越發的緊蹙,可是那原本冰冷的眸光卻和暖了許多,冷淡的神情也柔和了許多:“傻孩子,你生母若是泉下有知,當也不想看到你這般。”
木錦喉頭瞬間哽咽,卻依舊強忍著:“這一切都是孫女引起的,隻要孫女離開就好……”
老夫人忽然便歎息一聲,看向木碗婷:“你若是不知道,那為何她會向你求救?”
這是老夫人信了木錦嫿的話。也是她的態度——這件事,擺明了她一定會追究到底。
木碗婷沒想到老夫人這般維護她,登時瞪大眼睛看老夫人,正想開口辯解,卻被她眼中那幽深的神色驚著了,一時張了張嘴巴,卻不知說些什麼。
大夫人眼見情況急轉直下,登時怒聲道:“賤婢,你竟是這般胡攪蠻纏,扯上婉婷,說,是誰指使你的?”
她說著更是朝著木碗婷身邊的香菱淡淡看了看,眼中淩厲一片。
“說,到底是不是你?”老夫人眉眼深深,威嚴而又冷淡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廳裏是那麼的清晰,叫人無從躲藏。
“若是你做下卻不敢承認,被我查出來的話,一樣也是要將你趕出家門!”
“不——”木碗婷驚恐出聲,慌張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我沒有,孫女真的沒有!”
“那你如何解釋你院子裏挖出來的東西?”老夫人原本還有些暖意的眉眼又開始沉了下去,清冷的如同十二月的霜氣,叫人渾身冰寒。
“我……我……”木碗婷啞口無言,她也無法解釋那東西是如何在自己的院子裏被挖出來的,她明明已經命人暗中銷毀,如今卻大白於天下,眼睜睜的看著它成了自己的罪證,無力辯駁!
“跪下!”老夫人看她的神色,心中一點點的沉了下去,麵上的神色也是氣憤:“你到底說不說話實話?”
木碗婷麵色大變,不敢置信的看著老夫人,卻被她森冷的眼神嚇到了。她又看了看大夫人,見她的麵色也是好不到那兒去,直直的看著老夫人,卻不敢出麵幫她多說一句話,心中越發顯得驚慌起來。
她怨恨的看向木錦嫿,如嬌蘇弈城在此,今日的她柔弱是真的跪於此,來日她即便真成了那高高在上的最尊貴的女子,卻也逃不過天下人的詬病,更甚至便連蘇弈城的心中也會看輕她。
她的的一輩子,就要這樣的毀在木錦嫿的手中,毀在這樣恥辱的一跪當中!
她不甘,更不願,心中害怕到了極致,眸中隱含著銳利的眸色,銀牙咬碎,望向一旁的蘇弈城,見他並不看她,便唯有一點點的跪下去。
關鍵時刻,大夫人一把拉住她,麵上的神色簡直就是憤恨到了極點,怕若不是顧忌著眾人顧忌著蘇弈城,這會都已經撲上去撕咬木錦嫿了:“母親,這孩子素來純良,媳婦相信這事不是她做下的,少不得是身邊那些不得力的見主子想邀功,暗中做下的。”
純良?
木錦嫿隻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好些的笑話了,她目光嘲諷的看著這母女二人,眸光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