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碗婷便也笑道:“是啊,這些可是宮裏的那些貴人才能用,輕易自然是見不著。”
她這話無非就是說木子峰的用心良苦,原本是想叫老夫人歡喜。可是她卻不知道,這樣反而叫老夫人心中越發的警醒起來。
她的目光微微冷了下來,語重心長的道:“你在外麵做什麼與誰結交我原本是不該多嘴。可有時不能光看人的表麵,當要仔細掂量。尤其是我們這樣出身的人家,錯一步,萬劫不複。”
她這就是在敲打了。
木子峰麵色異常,沒想到老夫人會這樣說,又不好說些什麼,便唯有恭敬的道:“是,孫兒記住了。”
木碗婷膛目結舌,她沒想到原本是想幫著說話的,結果卻是弄巧成拙。沒幫到什麼,反倒叫他受了老夫人的訓斥,當即便呆怔在一旁。
老夫人見他受教,麵上到底好過了些,點點頭,卻是看向木碗婷,蹙眉道。
“女兒家的,要那麼多的見識做什麼,安分守己的守在院子裏,謹守婦容婦德才是正經。”
木碗婷當即麵色一變,她沒想到老夫人不僅將大哥的心意貶的一無是處。便連她也被這般說三道四,當即便凝著麵容,不知該說是還是不是。
大夫人的麵容一夕陰沉下去,她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巴巴的將那些好東西送上去,卻得不到半句好話,甚至還貶的一文不值。
這便也罷了,竟還連著女兒也被一頓說教。
她眉眼裏的笑意逐漸沉寂下來,麵色雖如常,可心中卻翻起洶湧的波濤,再不能平靜。
回了院子,木錦嫿獨自靠在軟榻上,手中拿著書,卻已經許久未曾翻過頁了。
“小姐可是有什麼心事?”杏梅終究看不過,出聲問道。
“姨娘死的時候,你可還記得多少事?”木錦嫿淡淡的出聲。
“四姨娘?”杏梅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歪頭想了想,道:“那時奴婢一心顧著小姐,倒沒去注意什麼。”
沒去注意什麼嗎……
木錦嫿兀自沉吟,也知杏梅說的沒錯,那時的她也不過才約莫五歲左右,對於許多事自然也不會去上心。
隻是守著四姨娘,哭個不停。若不是四姨娘身邊的林嬤嬤,怕是真會哭暈過去。
再後來,她便聽說林嬤嬤說是思念家中的孫兒,辭了嫡母,還鄉養老去了。
那時的她並不曾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如今想想,當時的林嬤嬤分明提醒過她,要她往後萬不可將心裏的話隨便告訴人,要她萬事小心著意。
想來定是那時的她發覺了什麼,卻不好對她一個孩子說出,這才出聲提醒。
可惜,那時的她並不當一回事。再往後,她便也將林嬤嬤也一並忘記了。
“你可還記得姨娘當時身邊的林嬤嬤?”木錦嫿一手輕輕的合上書本,若有所思的問道。
“林嬤嬤?自然是記得的。”杏梅還未曾回答,倒是進了門的桂媽媽應道。
她邊說邊道:“說起來也有些年未曾見過她了,若非那次被大夫人趕出去,怕是如今還在小姐身邊服侍著,哎……”
木錦嫿的心突然就一跳:“被母親趕出去的?”
“是啊,她是姨娘身邊的人,大夫人素來就不待見。等四姨娘的喪事過了,便尋了個由頭將她趕出去,當時還是奴婢送的她。”桂媽媽說著歎息一聲,卻又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