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才還能用忙來解釋,可是木錦嫿一回來便前去請安,再是忙也該就在那時給了,這明顯就是敷衍的說法。
目的達到,木錦嫿不再糾纏於此,轉身對著曹媽媽道:“媽媽繼續。”
曹媽媽見大夫人吃癟,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再不敢看木錦嫿一眼,畏縮道:“奴婢因了大公子的交代,便也勸解著小蝶,當下便借著為小姐送禮的由頭去了大公子的院子。出來後便見她滿麵霞光,細細盤問之下小蝶透露出大公子送了個錦囊。後來,大公子又將小蝶叫去幾次,每一次回來後,小蝶身上的變化便都很明顯……”
話到了這裏,很多事情便也都能解釋的通了,眾人的麵上精彩紛呈,豐富極了。
木子峰麵色發漲,滿麵怒容的看向小蝶:“賤婢,你敢出賣我!”
大夫人猛然意識到他這是在自掘墳墓,驚得一下站了起來,欲出聲阻攔,下一瞬卻又麵色發白,渾身顫抖,一下身子又軟了下去。
她若出聲,隻怕木子峰死得更快!
小蝶慌忙爬到他的跟前,滿麵驚慌:“沒有,奴婢沒有出賣大公子,奴婢什麼都沒有說啊!”
偌大的一個花廳,頓時便安靜的可怕。
蘇弈城奇異的看了她一眼,從剛才事起,到如今的塵埃落定,她都一直是據理力爭,絲毫沒有一絲驚慌。
可是,如今即便是贏了又如何?想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族人?他淡漠的看著那個一身素衣站在那裏的女子,嘴角滑過一絲嘲笑。
簡直是不自量力。
可是在下一瞬,他的目光便對上木錦嫿的,那是怎樣冰冷的眼神啊,幽深不見低,一如漆黑深潭般無波無瀾,卻莫名叫人心神一顫。
這樣的眼神,是他所不曾見過的,他細細的看著,想看出那裏麵的東西,那人卻一下便別過了頭。
可是有一樣,他卻是能感知到,那裏麵夾雜著徹骨的恨意。
是的,是恨,冰涼刺骨,令人心生驚駭。
很莫名其妙不是嗎?
木錦嫿卻不過淡淡一笑,轉身看著小蝶:“是啊,你怎麼會背叛呢,你從頭到腳都是在為我辦事。自曹媽媽暗中在你麵前說的那些話開始,你便一字不漏的說與我聽。並說大哥這是喪心病狂了,竟是想染指妹妹房裏的人,簡直是不知羞恥。”
小蝶麵色大變:“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沒有,大公子信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將這些告訴三小姐!”
廳中死寂一片。
可是木錦嫿卻仿似沒有察覺一般,清冷的聲音如珠似玉,砸在眾人的心上便又如千金重。
“後來我借著送禮的名義讓小蝶前去探聽你的虛實,回來後小蝶便與我說,你許她說等將我弄死之後便將她抬為姨娘。等將來生下庶長子,她便是大哥最喜愛的人,一生的富貴也再無人能動搖。”
小蝶睜大著眼眸,麵白如紙,身子瑟瑟發抖,連連後退,驚駭的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魔鬼。
這些,她從未曾與人說過,可是木錦嫿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