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隱眨巴著眼睛,清潤的麵容上神色一動:“我自然是順著他的意思來。”
“那麼高太傅又是如何說的?”木錦嫿再問。
蘇暮隱越發疑惑,可是知道她不會無故提及:“太傅大人自然也是這個意思。”
“那麼龐嵩呢?”木錦嫿依舊輕聲問道。
“他卻沒多說什麼,隻是說我如今的處境過於被動,當要主動出擊。”他的聲音微微的帶了凝重。
“董俞最善謀略,上一次在禹州的表現也可圈可點,因此殿下對他多加信任是無可厚非。高太傅擅長帝王術,對於陛下的心思也揣摩得當,殿下自然也不會防備。龐嵩為人雖浪蕩,卻不過是以此作掩護,憑那三寸不爛之舌,也曾為殿下立下汗馬功勞。”
蘇暮隱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心中突然就一凜,眸中更是凝起一抹奇怪的神色。
這些,甚至連很多外人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
木錦嫿自然知道他的心思,隻是輕輕的笑了一聲:“殿下是不是在想,我是如何得知的?”
蘇暮隱清冷的神色有著掩不住的疑問,卻並沒有做聲。
不知為何,他的心裏告訴自己,隻要他稍微露出一丁點惱怒的神色。那麼,麵前的這個女子,當即便會棄他而去。
他在暗處看著她那麼多年,原以為今生無望,哪知老天卻再一次將她送到自己的麵前,他怎可能再次眼睜睜的錯過?
果然,見他不出聲,木錦嫿的神色微微有些鬆懈下來,嘴唇上輕輕的翹起一抹弧度。她知道,清潤如蘇暮隱,其實一直以來心中對她多少還是有防備的。
她知道蘇暮隱防備著蘇弈城,可即便他再三防範,以蘇弈城那般深藏不露的手段,蘇暮隱絕對不會想到這些。
深沉如皇子,自然也是不會輕易就被她的三言兩語打動:“我知道殿下其實並不相信我,卻也不如其他人那般想利用我。隻是我若是不說出來,隻怕殿下永遠都不能交心。”
她說著淡淡的看向了蘇暮隱:“所以我準備了許多的東西來讓殿下相信。”
“傻瓜,我一直都相信你。”蘇暮隱清澈的眼睛裏清可見底,定定的看著她。
木錦嫿看著他的眼睛,知道他沒有說謊,因為,那裏麵清晰可見的倒映著她的身影。
“二皇子表麵上對殿下百般擁護,兄友弟恭的態度讓人挑不出錯處。對陛下就更是恭敬,可實際上,他的野心卻是最為強大的一個。這些年來,打著殿下的名義,私下結交朝臣,暗中收攏人心,府中能人異士多不勝數。這些,他跟殿下說的是,為殿下招攬的,對吧。”木錦嫿清冷的神色裏,帶了一抹深重的冷芒。
蘇暮隱被她的神色驚嚇到,可是更加叫他驚嚇的是,她的話。
他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這些,他甚至都沒有對他身邊的任何人說,隻他自己知曉。
他尚還在震驚裏不能出來,可木錦嫿卻已經譏諷一笑:“看來殿下其實心中有數,隻是我將才說的那些,不過是表麵,實則上,這些人,暗中是效忠與他的。將才我說的,便是這其中的幾人。而他在軍中的心腹,更是達到了二十幾人,其中的七將更是精通用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