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狩獵回來,這還是木華陽第一次見到她,這幾日因為朝廷的事情忙的他有些不見人影,原本是想尋個時間過去看看她的,沒想到在老夫人這樣遇到她。
“起來吧。”木華陽擔憂,目光淡淡的看著她。
說起來,這個女兒比之大女兒,除了出身,哪裏都比她還要出色。可也僅僅就是這一點,就足夠說明一切。
誰也不願意娶個身份地位低賤的女人當正妻,加上之前父女兩就沒多大的親近,後麵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兩人的關係已經有了很大的隔閡。
可是如今看著這個滿麵笑容的女兒,他第一次覺得,也許自己看錯了什麼。
木錦嫿自然也知道她的想法,隻是輕輕的笑了笑:“老夫人剛喝過熱茶,剛才還說起父親呢,父親進去吧。”
木華陽點點頭,抬步便往院子裏走。
可是不過一瞬,他卻又叫住木錦嫿:“等會。”
木錦嫿平淡無波的眸光看向他:“父親還有什麼吩咐?”
木華陽神色微微一閃:“關於王家……”
先不說之前的大火,燒掉王崇竣大將軍的頭銜與二十五萬的兵權,單說上次狩獵,盧國候一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王家就不可能會放過丞相府。
他一直在等著,想看看王家是什麼態度,卻不想如今竟然是說要大辦壽筵……這實在是叫人看不透。
木錦嫿微微一笑,卻顯得淡漠疏離:“外祖家嗎?外祖母過壽辰,父親自然是要備一份大禮送過去的。”
她明知道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木華陽心中一堵,瞪著眼睛看她:“你在馬場捅了那麼大的禍事,不想這怎麼去補救,怎麼還有心思去想這些?”
“女兒捅什麼禍事了?那日的事情可都是眾目睽睽呢,是那豹子自己撲上去咬的貞表姐,姨母更是自己自殺而死,這一切怎麼能怪罪到女兒的頭上?”木錦嫿麵上的笑容斂去,整個人也逐漸的冷淡下來。
木華陽吃了一驚,深深的看著她,這個女兒,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可我也是在擔心你啊,你怎麼不明白我的心思?”木華陽的麵上有了一絲淡淡的無奈。
木錦嫿輕輕的笑了笑,語氣卻淡漠疏離:“是,女兒明白。”
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木華陽看著她無動於衷的模樣,聲音沉了沉:“你該知道,皇家恩賜,素來就沒有表麵來得那麼的光鮮……再說我最後不也為你求了情?”
那是她決裂的態度消除了皇帝的戒心,而非他求的情!
木錦嫿眉頭輕揚,神情帶著絲絲不羈的冷淡。
“哼——”饒是木華陽心機再深沉,麵對著她的不屑,也不免微微動怒了。
“父親既然一早就已經放棄了女兒,又何故來女兒麵前自找不痛快?”木錦嫿卻四海不在意,冷冷道。
木華陽吃驚的看著她,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這個女兒一般。這還是他那個處處溫順的女兒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她怎麼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