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更是蹙著眉,冷冷的看著:“陛下,這樣詭異所思的事情,還真的是令人害怕啊。”
她的話看似無關痛癢,卻突然叫皇帝的心中一頓,他細細的在木錦嫿的麵上辯著什麼,久久的不出聲。
太後的目光落在皇帝的身上,目光一冷,淡淡的點點頭,道:“既然如此,皇帝,不如便將人帶上來問個清楚吧。哀家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幼便被人調換了個個。”
木錦嫿隻是漠然的跪著,仿佛這件事她什麼也不知道一樣。蘇暮隱麵色淡然的看著她,嘴角卻輕輕的吟著一抹笑容。
皇帝下令,很快,人便被帶了上來。
隻是,一同來的,還有另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子,兩人一路低著頭,顯然是被這樣的陣仗嚇著了。
也對,覲見聖顏,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遭遇,會緊張驚嚇也是正常。
那婦人麵色呆然,麵色煞白,兩退打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民婦叩見陛下,叩見各位娘娘,民婦知道錯了,求陛下饒恕民婦的愚蠢啊!”
太後出聲:“哦,你倒是如何愚蠢,說來聽聽。”
那婦人頭也不敢抬,卻是快速的道:“十五年前民婦曾為丞相府的四姨娘接過生,當時因為民婦自己也剛生了女兒,一時起了貪心,便將剛出生不久的女兒與四姨娘的女兒對換。”
皇帝沒想到這件事真是這樣氣得冷聲道:“放肆!”
婦人被這一聲冷喝,嚇得愈發的麵白如紙,抖如篩糠的身子不停的磕著頭,聲音發抖:“陛下饒命,陛下饒命,民婦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她一邊磕著頭求饒,一邊下意識的看了隨國公夫人的方向一眼,眼中的驚惶恐懼明明白白的顯露了出來。
隨國公夫人看了她一眼,道:“你放心,太後素來仁慈,陛下英明,斷不會冤屈你的,你隻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行。”
“皇帝,先聽她說完再發脾氣也不遲。”太後淡淡的看了那名女子一眼,道。
皇帝這才低聲嗬斥道:“說!”
婦人抖著身子,大著膽子:“後來民婦唯恐被發現,便帶著丞相府的小姐遠走他鄉,藏身在家鄉的深山裏,靠著縫縫補補與相鄰的接濟過日子。”
她說著,頓了頓,見沒有人打斷,便繼續道:“去年,民婦帶著女兒去隔縣走親戚,卻不想回來的時候整個村子被燒的精光……”
婦人說到這裏,聲音哽咽,麵容悲戚泣不成聲。
場中一片死寂,誰也不敢輕易出聲,唯恐涉及自身。原本以為是歡喜的壽宴,如今卻鬧出這樣的事情,一個不好便會被牽連進去,真是令人提心吊膽。
木錦嫿隻是冷冷的笑了笑,眸中神色清淡,仿佛對方在說的,是與她無關的事情。
婦人止住了哭泣,繼續道:“後來聽幸存下來的人說,對方在尋找十四歲的從京城來的女孩兒。民婦這才知道定是事情被識破,因心疼親生女兒,便想帶著原本的小姐四處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