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道:“這位學員,製符是極度消耗神念的,你現在畫的,最多是一些凡級上品的道符,或許也上手過一些靈級道符。
你之所以沒感覺,是因為你天生神念強大,但隨著日後畫符品級的提升,在強大的神念也支撐不起。
我們就拿製符一道的入門符篆五行符來說,若是隻畫普通的火符、木符之類的,你也許可以連畫十多道出來,但水火符這種相克的,你可能就無法下筆,更別提地火木這種三才符,最終的大五行符。
草書的精髓在於一氣嗬成,一有停頓便功敗垂成,用它畫符,無異於自找死路。
你用草書畫符,一開始剩下隻有兩個選擇,要麼不畫,要麼一筆作成。
中間一旦停頓或者斷筆,等待你的便是狂暴的反噬。以草書的狂放迅捷,你是來不及收回神念的。”
李冉冉道:“如果把炁比作烈馬,那神念就是栓住這些馬的韁繩,如果把炁比作洪流,那神念就是攔洪堤壩。符紋,隻是引道烈馬往哪個方向衝,河流往哪裏流。
製符時,一旦你的神念消耗過度,還無法決定烈馬怎麼衝,河流如何流,那炁就會狂暴起來,如同烈馬脫韁,黃河決堤。
試問,一旦製符失敗。你本就耗費的所剩無幾的神念,如何去控製那些脫韁之馬?決堤大河?
那時你的神念就如同被掙斷的韁繩,被衝毀的堤壩。
別人失敗,也就被炸傷,你失敗,最輕是白癡,最重當場暴斃。
哦,順便告訴你,製符師之所以在製作符寶時死亡率那麼高,就是因為他們在製作符寶時需要把神念浸入符寶內,所以一旦製作失敗,就和你用狂草製符一樣,成為白癡或者直接暴斃。因此沒有完全把握,製符師從來不會製作符寶,哪怕它威力巨大,可以循環使用。”
張林喪氣坐下,“所以說,這條道行不通了。”
李冉冉搖搖頭道:“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腳踏實地最重要。學草書不是沒用,至少你畫凡品這種級別的符時,絕對的速成。
因此學會草書,是每個符師的基礎戰鬥手段。我們告訴你這些,是怕你學會草書後不知死活的去畫高級符紋。
我想你那張玨爺爺讓你來學草書,隻是抱著讓你學符師的戰鬥手段而已。
但這二者之間的區別,以那老家夥的粗心來看,絕對沒跟你說過吧。”
“你們,好像很了解玨爺爺?”
想起張玨真的隻是讓自己來學草書,卻沒提醒過自己製符的危險,張林便信了李冉冉二人三分。
但李冉冉話裏行間,對張玨的了解,好像比自己這個與他朝夕相處十多年的還要了解對方。
“了解?”李冉冉道:“小屁孩,我們的輩分從張玨哪裏論起來,你得管我們叫奶奶,因為我們和他都是同一屆的古修班。
柳禾還是他的同桌,你說我們能不了解他嗎?”
“啊……”張林傻眼的看著二人,二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居然是自己奶奶輩,果然,修煉世界的女人,看外表你永遠猜不到她的年齡。
說不定身邊路過的一個妙齡少女,卻是你祖宗輩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