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第二天就這麼過去了,秦不凡始終保持著循序漸進的過程,但明天晚上便是定論結果的時候,所以無論如何,明天秦不凡都要做出決定。
返回趙府,天色已然昏暗,趙蒼龍依然尚未返回,看來即將開始的神鋒營選拔朝廷內已是極為重視,他身為大統領自然要以身作則。
房間內,婉兒燒開了熱水,又為他準備些菜肴,雖然算不得豐盛,且秦不凡吃這些五穀雜糧也沒什麼味道,但心裏麵卻暖暖的。
婉兒一邊擰著毛巾,一邊說道:“怎麼這幾天愁眉不展,遇到什麼煩心事了麼?”
秦不凡接過毛巾,在臉上狠狠的抹了幾下,道:“我……沒什麼。”
“是還在為我的事情擔心麼。”婉兒朝著他笑了笑,道:“其實秦大哥這麼對我,婉兒已經很開心了,你也說過,有些事情是天命注定的,任何人都更改不得,既然如此,又何必強求呢?”
秦不凡目光聚斂,沉聲道:“我不信老天會這麼對你,就算是還有一絲機會,我也會放手一搏。”
“秦大哥……會怎麼做?”婉兒有些愕然地看著他,仿佛從秦不凡的身上感覺到那股濃烈的戾氣。
自從殺了那幾名奴役、婢女之後,這種氣息就彌留在他的身上,經久不散,反而越來越盛。
秦不凡眼看著似乎嚇到她了,頓時冷靜了下來,微笑道:“放心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我,總之你安心就好。”
婉兒坐在秦不凡的身邊,搖晃著兩條小腿,看著窗外的夜色,幻想道:“要是真有機會離開趙府,我想找個安逸的地方,耕田織布,生兒育女,平平淡淡的過完這輩子,你說這該有多好。”
秦不凡握著她的小手,在驅散了殘留的腐朽之氣後,她的身體已變得溫暖許多,說道:“這種生活不會太遠的,秦大哥答應你。”
婉兒的天真、純潔猶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秦不凡欣賞都來不及,自然不會讓徐公公來摧殘。
眼下已是夜深人靜,婉兒不敢在這裏待太久,收拾了那些碗筷就早早返回婢女居住的廂房內,然而趁著夜色,秦不凡又獨自來到那座廢棄的庭院,給這些死在自己手下的冤魂燒紙求福。
倒是此時此刻他才明白,原來殺人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這麼簡單,人死如燈滅,但卻在他的心裏留下了無窮的陰霾,想要克製這道心魔,對於年僅十七歲的秦不凡來說卻是難比登天。待到布置好一切後,秦不凡便獨自離開了趙府,不過並沒有去流金湖畔,倒是來到了位於京城西邊的廢棄寺院。
那山門殘破,半開半闔,門上塵封未淨,掛著幾縷蛛絲,前方殿堂內的佛像都已缺手少足,想來已多年沒有人踏足過了。
像這樣的地方也是早些年隨李總管出來做事的時候路過的,不知為何印象特別深刻。
秦不凡反手閉好了寺門,走到那殘破的佛像前拜了拜,道:“小人秦不凡借這寺廟一用,請佛祖見諒。”
他來到這裏的原因不為別的,自然是修煉《崩玉古經》,如今流金湖畔與趙府都已經被那些京城百姓傳的沸沸揚揚,稍有動作恐怕都會引起注意,且巡邏侍衛眾多,要是還像之前那樣釋放出腐朽之氣,絕對是必死無疑的後果。
相比之下,這座寺廟地處京城西邊,這裏沒有什麼青樓酒坊,所以人煙稀少,更何況這座寺廟廢棄了幾十年,依著一座青山而建,周邊更是無人踏足。
為了避免引起騷亂,秦不凡並沒有拿出崩玉寶珠,他現在掌控黑色內力的能力實在有限,要是被寶珠抽幹了方圓之地的天地元氣就不妙了,更何況如今圖騰大成,那骷髏投影對於掌法修煉也不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此時,秦不凡站在這座殘破的殿堂內,略微打掃之後,整理出一片空地,將那碎布取了出來,沉聲道:“三天時間,不知道能否煉成崩玉掌法的第一境界。”
從這古經的注解上來看,崩玉掌法的第一境界名為“碎荒”。
八荒六合,盡碎掌中!
秦不凡冥想著那片元神海,黑色漩渦之上的魔神手掌散發著濃烈的腐朽味道,他開始漸漸地集中起黑色內力,朝著圖騰彌漫而去。
立時,黑色漩渦與崩玉圖騰仿佛形成了某種主次關係,遙相呼應起來。
這種感覺極為神妙,但要做到彼此相融卻極為困難,這副剛凝練不久的圖騰仍然處於獨立狀態,始終無法隨心所欲的駕馭。
嚐試了幾次之後,依然徒勞無功,秦不凡咬了咬牙,暗忖道:“還是不行,僅僅靠著神識牽引根本無法駕馭這種掌法,看來必須要身體力行的修煉才能打開突破口。”
隨即,他站在殿堂內,一拳一掌的揮舞起來,經過這麼多次的肉體淬煉,僅僅是單純的拳意都足以形成呼嘯的勁風,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左右,他感覺到崩玉手掌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那纏繞著的朱色絲線也呈現出脈動的跡象,仿佛從死寂中漸漸活了過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