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淩雲重重地冷哼一聲,想要憑這些三腳貓的伎倆就想斬殺武者,對他來說卻是莫大的侮辱,眼瞅著幾根黑沉沉的鐵釺已在眼前。
蹬!蹬!蹬!蹬!
雙腳連番猛踏這沾滿雪花的地麵,馬淩雲的身上如有繩索拖拽,拉扯著他朝後退去,竟然與那鐵釺的速度一般無二,彼此始終保持著兩丈有餘的距離。
“給我破!”
這一拳凝聚了幾分內力,達到武士的強者最大的底牌便是內力,即便是初窺門徑,但也能夠發揮出異常強大的效果。
拳頭表麵,隱隱泛起了幾縷青光,並不怎麼惹眼,但與首當其衝的鐵釺相觸,卻泵發出金戈交鳴的鏗鏘之聲。
這支鐵釺頓時被震的彈射起來,狠狠地撞在其餘幾根緊隨而至的鐵釺上,叮鈴桄榔散落一地。
這生了鏽的鐵釺是固定大殿橫梁用的,被拆卸下來用作暗器,它的鋒利程度自然差了很多,但猶如離弦之箭般的速度絕對可以輕易洞穿一個普通人的軀體,然而馬淩雲的筋骨已經磨練的如鋼似鐵,這也是成為武士的先決條件,所以並沒有起到任何傷害效果。
他此刻已意識到那紙條並非趙蒼龍所留,而是某個想要暗算自己卻遲遲不肯露麵的家夥,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大吼道:“給我滾出來!”
在那灰暗的牆角,一名青年的麵容上遮著一片黑布,眼簾微垂,悄無聲息的逼近而來,緩慢地伸出一掌。
這一掌看似平凡無奇,但泛起的幾縷黑芒卻如地獄之火般令人心悸,隨著出掌的瞬間,一股濃鬱的腐朽之氣頓時彌漫開來。
倒也奇怪,馬淩雲在晉升武士境界後,已經可以憑借著內力支撐神識來探索周圍的場景,但並沒有發現躲在角落裏的秦不凡。
先前在牆角內靜默的觀察著幾輪暗器襲身的一幕,秦不凡氣息內斂,猶如死物般坐在那裏,全然沒有任何生機,而馬淩雲修為尚淺,且在踏足寺院的瞬間就被伏擊,沒有發覺也在常理之中。
這幾輪偷襲的布置算不得精妙,也起不到實質的傷害,畢竟他這十年來做的是奴役,並不是神鋒營精於暗殺的高手,不過身為武士,他自然了解武士的實力有多麼強大,也深深明白這些三腳貓的手段不可能奏效,然而他所要的結果並不是造成多大的傷害,僅僅是微妙的影響就足夠了。
就像現在這樣,馬淩雲感覺到那股直透心間的寒意從後背襲來,卻已來不及閃避。
“噗!”
這一掌毫無阻礙的落在了馬淩雲的身上,看起來就像是為他拍落積雪。
馬淩雲渾身一震,隻覺一股如刀刃般的寒氣貫體而入,從體內衍生開來,無窮無盡似的。
“該死!”
他沒有絲毫遲疑,立即從元神海激發內力強行壓製這股寒意。
然而,秦不凡卻已走到了他的麵前,猶如裁決生死的執法者,那雙深邃的眸子透過黑布間的縫隙,冷冷地注視著那張整日流連青樓以至變得有些蒼白的麵孔。
對秦不凡來說,馬淩雲並不是那麼厭惡,除了那次花園巧遇之外,並沒有什麼接觸的機會,但為了能夠獲取名額,他必須成為這塊踏腳石。
第二次麵對馬淩雲,秦不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冷靜,畢竟想要打倒一名武士絕非想象的那麼容易,所以才要處心積慮的做這麼多鋪墊,希望能夠從那間隙中找到必勝的機會。
隻是機會雖然找到了,但這一掌並沒有令馬淩雲倒下,他雖然沒什麼天賦資質,但半年累計下來的內力儲備在這個時候還是起到了關鍵作用,強行將這股腐朽之氣給壓製在體內,並未擴散。
馬淩雲看著站在眼前的這名年輕人,雖然覺得眼熟,但也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如今身處陷阱,不由得怒吼道:“不知我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何要害我?”
“沒有深仇,更無大恨,隻是有些事情是天命注定的,誰也更改不得。”秦不凡故意壓著喉嚨,令聲音聽起來像是年邁的老人。
“鬼話連篇,給我去死!”馬淩雲恨的咬牙切齒,一拳一爪左右開弓,凝聚著精純內力頓顯威力,滿眼墜落的雪花頓時消融。
首次與一名武士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秦不凡有些緊張起來,就看到模糊的拳爪影子呼嘯而至,直逼麵門,這股內力勃發,足以將千百斤的巨石砸成碎塊,此時感覺到這股內力撲麵而至,猶如一股洶湧澎湃的熱浪,稍有沾染便會引火焚身,這內力中所蘊含的血氣如狼煙般滾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