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瞧去,他已察覺到那股濃烈的腐朽之氣與先前流金湖畔、趙家府邸的情況極為相似,頓時心中了然。
老大夫匆忙道:“老爺,恕我無能為力,您快救救馬少爺吧。”
“通知夫人沒有?”趙蒼龍沉聲道。
“已經派人快馬加鞭的去通知了,但從京郊返回這裏,估計也得明天清晨。”秦不凡拱手說道。
趙蒼龍深深吸了口氣,單手放在了馬淩雲的胸前,隻見他渾身金光大盛,那磅礴的純陽內力透體而出,令這大堂內的花瓶飾品都震蕩起來,劈裏啪啦的碎響此起彼伏,那些奴役、婢女都退到了大堂外側,不敢靠近。
秦不凡在人群中遠遠注視著這一幕,心想如果趙蒼龍想要奪取自己的性命,估計也就是彈指之間的事情,畢竟他的實力太強太強了,強到幾乎無法仰望。
突然間,聲聲龍吟令人耳膜欲裂。
這燦燦猶如實質般的金光驟然收縮,凝聚在馬淩雲的體內,隻見一縷縷黑氣從他的眼耳口鼻冒了出來,被那金光一絞,頓成虛無,馬淩雲的臉色也隨之漸漸好轉,鼻息變得沉重起來,不像之前那般氣若遊絲。
“好厲害!”秦不凡暗忖道:“他竟然能夠將如此龐大的內力掌控到精妙入微的境界,這才能從馬淩雲的器官、肌肉乃至骨髓中將腐朽之氣給逼出來,否則的話,除非焚燒肉身,絕對無法根除。”
“給他準備些調理身子的補藥,應該沒什麼大礙了,誰能詳細的告訴我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趙蒼龍吩咐道。
此時,一名奴役總管走上前去,說道:“老爺,那會夜色已深,有個乞丐拄著拐杖敲開了趙府的門,他說在城西破廟裏發現有個垂死之人,說是之前見過他與二少爺一起在青樓酒肆出入,所以認得是我們趙府之人。”
秦不凡心想:“沒想到這廝混青樓也能夠救他的命,狗運的家夥。”
趙蒼龍此時哪裏關心自己的這青樓酒肆的事情,追問道:“沒人知道他被何人所傷麼?”
那奴役總管搖了搖頭,“當時我們趕去的時候,馬少爺已經是這個樣子,而且躺在寺廟中,渾身都被積雪覆蓋,估計有幾個時辰了。”
趙蒼龍的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他是不怎麼在意這個馬家少爺,但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不斷的侵擾趙府,身為鎮國大將軍,手握神鋒營的龐大軍事力量,這口氣如何能咽的下去,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許多有過過節的高手,但並沒有人會施展出如此陰沉腐朽的力量。
“替我到總督衙署走一趟,通知神鋒營,給我徹查這件事,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我找出來!”趙蒼龍的眼眸中凝起一股森厲的殺意,他體內的八爪蒼龍也變得怒火沸騰,令人心悸。年輕人道:“神鋒營選拔的流程,首先會在月末公布名單,屆時所有的侍衛都要前往軍營以進行為期數日的選拔考核,到時就是你正式脫離趙府的時候,可以說從那一刻開始,你就永遠不是趙府的奴役了。既然身在軍營之中,趙蒼龍就算是知道事情的始末也無法親自動手,或許他會等待著你被殘酷的侍衛營選拔所淘汰,然而再抓回趙府予以懲治,或許他會利用一些手段來刺殺你,總而言之,這條選拔的路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如果是這樣,趙蒼龍一定會千方百計的阻撓我通過侍衛選拔。”
年輕人微微點頭,“的確如此,趙蒼龍雖然爵位隆重,但在神鋒營內卻也無法翻手為雲覆手雨,如果有其他的大統領願意保你,就算他要再怎麼怒不可遏,也不會輕舉妄動。”
“我以為趙蒼龍會仁義厚德,不會像馬夫人那樣針對於我。”秦不凡低聲說道。
年輕人伸出手來,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一頓地沉聲道:“別太天真了,在這朝野之中每個人都有一套生存的方法,僅僅是仁義厚德是不夠的,趙蒼龍的底深不可測,他的城府心機在整個大越朝內都令人畏懼,且為人極為嫉惡如仇,待這件事情敗露,我擔保他會不顧一切來滅殺你……先前我也僅僅是猜測,你居然會以那個馬家親戚為目標,這實在有些鋌而走險。”
“我不知道什麼人參與了侍衛選拔,就算知道,我也無法確保他們的名字可以通過都察院的核查,我隻知道馬淩雲這三個字最終一定會出現在名單上。”
“是啊,既然是馬家親戚,他的名字始終會出現在選拔名單上。”年輕人對秦不凡這個簡單卻又穩妥的直覺有些不置可否。
“你能夠幫我,對不對?”秦不凡不斷的想要印證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