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來,怎麼覺得太子跟苗基和才是一對兒,宋肖倒像個跑腿的……
吃瓜群眾的腦袋都是瓜,腦補能力一流。
聽得這件事,太子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他有過無數的美人,卻從沒有一個像苗基和這麼惡心的,死纏爛打,狗皮膏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以前,他怎麼就看中他了?
六年前,苗基和在摘星台成名,一舉奪得天樞的稱號。
少年抱琴立於台上,一身白衣飄飄,眉眼如畫,氣質如仙,眉梢冷傲,眼裏帶著冷漠疏離,好像凡塵俗世都不在他眼裏一樣。
太子當時就對他有好感。而且他是個愛琴之人,自然就對苗基和賞識,便時常邀進府中切磋琴藝。二人一見如故,交談之下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息同止。
那一段時光,太子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時自己是真的很喜歡苗基和,心慕他才情絕佳,驚豔於他應戰北燕來使時的風采絕豔。
少年俊秀無雙,揮手輕彈間,煙雨飄渺,纖指翻飛間,百鳥來朝。
這般驚才絕豔的人,但私底下,卻極為單純笨拙。才情讓人驚豔,容貌令人思慕,性子可愛得讓人惦念。哪一樣,都能拔動他心中的弦。
後來他們自然而然地發展成那樣的關係,也的確度過了一段甜蜜濃稠的時光。
後來這份感情隨著時間慢慢變淡,太子也覺得,男子始終是男子,終究不及女子美妙。而且他們之間好幾次差點被人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絕對不能被人撞破的。
後來太子便想法讓勸得他自動離開了。
哪裏想到,他離開之後,還常常給他送信箋,他隻淡淡地回應過一兩次,後來他送再多的信他能推就推。
這就算了,苗基和還把他們的事情編成了戲曲,邀他過去看。
太子瞬間覺得惡心透頂了,恨不得殺了他。
但太子實在做不出這種自打嘴巴的事情。
當年他們初初在一起時,苗基和就說:“我們這樣的身份關係,說不定會誤你的前程,你啊,會不會殺了我?”
太子當時正是情濃,立刻答:“不會!我是這樣豬狗不如的畜牲嗎?而且,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否則,此生無緣帝位,車裂而亡。”
他想不明白,當年怎麼會賭這樣的咒。
而且……他是太子!是未來帝皇,既然說出的話,賭下的咒,那便會遵守,這是他作為一國儲君的驕傲。
對苗基和,他動過殺心,卻始終沒有動手。
不想,這苗基和卻像著了魔一樣,讓戲樓天天唱戲,唱得連客人都沒有了還要唱,還把戲樓買下來繼續唱。也不願成親,還愛作妖。
太子心裏越來越心塞,隻覺得岌岌可危,總覺得苗基和會作出妖來,事情會被捅破。
太子實在忍無可忍,覺得這人不除不行。
不想,幾天前苗基和又給他送信,說臨著婚前,一定要見他一麵。
太子隻得派了宋肖去見他,並對苗基和下手。
至於尹江賦,當初他沉迷過一段時間男風,也是拜尹江賦所賜。尹江賦知道他和苗基和的關係,當時還是尹江賦一手促成的呢。
想到往事,太子現在隻覺得惡心透頂。
書房裏,他站在書案後,雙手撐在楠木雕花桌案,一張豐神俊朗的臉滿是陰厲。
宋肖和李桂垂頭立在他跟前。
“讓你做這麼一點事情,你都做不好。”太子銳利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宋肖身上。
宋肖鐵青著臉:“隻怨尹公子。當時那個位置,一推下去就行。就算他自行滑不到那邊,尹公子會在前頭推著他,總會撞上去。哪裏想到……這尹公子這般無恥……”
想到這,宋肖臉一陣青一陣白的,難看極了。
尹江賦雖然是個紈絝,好像隻會禍害人,但若沒心機哪裏能過得這麼逍遙。尹江賦自知自己的一切都是太後給予的,但太後已經年老,總有死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