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櫻祈看著他離開,便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裏。
到了中午,梁王進來時,她又燒得迷迷糊糊。
周先生給她把了脈:“先養吧。”便不再多說了。
主要是天氣太冷了,又風餐露宿的,住得不好,吃不得好,營養跟不上。
梁王臉色冷沉。
周先生道:“等風雪一停,咱們就得出發了,不能再拖。王妃最好先留在此……”
說著看了梁王一眼,隻見梁王麵無表情的,眼神越發的幽冷。
周先生便不想多言了。在他看來梁王妃簡直是個累贅!
這次出京就不該帶上她的!
一路走來,因為多她一個人,梁王所騎的馬也跑沒以前快。
追兵趕來,生死一瞬間,因為要多護一個人,護衛們死傷便多一倍。
否則不會落得現在這境況。三百餘人的精銳啊!死剩十多人!
現在就該把她給扔了!
但王爺意氣用事,連提也不準提。
“屬下先去煎藥。”周先先說完便轉身離去。
梁王坐在床,黑成著臉看著趙櫻祈,隻見他躺在那裏,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麵細細的滑下來。
梁王又給她搗了雜麵饅頭的糊糊,喂到她嘴裏,她迷迷糊糊地翻身避著不吃。
梁王眸色冷沉,把碗都扔出去了。
衛婆聽到屋裏扔碗聲,很是心疼,家裏的碗本來就不多啊!衛婆不由走到剭城:“哥兒……”
梁王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而去。
衛婆一怔一怔的。
梁王出了這個農家小院,便找到彥東等落腳的破土地廟,翻身上馬。
“殿下……”彥東一怔。
但話還未問完,梁王便狠甩鞭子,馬匹衝了出去。
外頭又下起了雪,梁王隻巡著出村的小道,一個是他們來的往西方向,一個是往南的方向。
這裏有村子,不大不小的,那附近一定有鎮子。
他騎著馬往南的小路上去,騎了四刻鍾,終於到了一個小鎮。
但因為風雪交加,路上的行人很少,出來擺攤的小販自然不多。
他找了一陣,還是沒找到,見天色不早,連忙勒馬往回走,等回到衛家。
就見周先生在廚房煎藥,衛婆在廳裏搓雜麵饅頭。搓了足足一桌子。
梁王知道,這是周先生讓衛婆做的,這是準備離開時的幹糧。
梁王就坐在一邊盯著她搓饅頭。
等她搓完出去洗手。
梁王便在桌上撿起最大的一個來,揪了兩下,給一個饅頭揪出兩個長耳朵,梁王皺著眉,一臉嫌棄。揪完就扔回一個蒸盤裏,這是今晚的晚餐。
然後轉身回屋了。
衛婆回來,看到蒸盤上的饅頭多了兩個耳朵,怔了一下,便不聲不響地拿去蒸了。
等饅頭蒸熟,梁王便拿著進屋。
趙櫻祈迷迷糊糊的,梁王便拍她的臉,趙櫻祈睜了睜眼,突然看到眼前床幾上放著一個碗,碗裏放著一隻包子,模模糊糊得隻見長了兩隻耳朵。
“兔子包……”趙櫻祈簡直要感動哭了,可知道,她連做夢都是綿軟可口,餡兒又酸又甜的兔子包。
她一骨碌地爬起床,一手抓過,坐在床上,捧著便“啊嗚”一口啃了。
但一入口,她就覺得不對勁了,不是兔子包。
梁王冷沉著臉瞪她:“敢把東西吐床上,就扔了你。”
趙櫻祈身子一抖,隻得繼續啃。
她身子軟得什麼都不想吃,但吃入口了,便又有點餓了。
不是兔子包,但至少長耳朵了……
吃過東西,周先生又來送藥,用過藥後,第二天一早,她好歹燒是退了。
一早起床,梁王給她頭上紮了兩個包包,又用大衣把她整個人給裹嚴密了,這才抱著出門了。
出了村子,來到廢棄的土地廟,便翻身上馬,把她放到跟前,用厚厚的鬥篷把她給裹著。
她在他懷裏拱了拱,從他衣領裏露出個腦袋來。
梁王俊臉一黑:“滾進去。”伸手一按,就把她的腦袋給按回去了。
“唔唔……嚶嚶……”趙櫻祈掙紮了兩下,便又縮了回去,撲在他懷裏,掛在他身上。她現在正跨坐在馬上,卻背對著馬頭,麵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