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淺淺的呢喃,讓好不容易鑄成高牆的心瞬間塌陷了一塊。多少個日夜,他反複告訴自己去忘記,但是隻消一麵,就可以將他的所有努力都化為烏有。
蘇木一言不發,小心的幫她檢查了手臂,隻是指尖觸碰到她微涼的肌膚,觸感美好的讓人簡直不想放手。
“隻是軟組織挫傷,給你開點藥,這兩周好好休養,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他背對著阮非晚開藥單,沒有關心受傷的原因,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情緒。
“今天我回福利院了,院長做了你最愛吃的小麻花還有點心,就在車上,我待會兒拿給你。”阮非晚還是第一次麵對這樣冷漠的蘇木,有些不知該怎麼應對。
“謝謝,我待會兒還有個手術要做,你交給醫院的前台就可以。”他拿著開好的藥單,目光不留痕跡的從她的麵容上滑過,“是給你,還是給外麵那個男人?”
“蘇木,你別這樣我們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嗎?院長說你已經很久沒回過院裏了,難道就因為怕碰見我,連家都不要了嗎?”
“那我還能怎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像以前那樣,還是那麼喜歡你嗎?”蘇木咬著牙,竭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他自己知道,在看見慕謹言親吻阮非晚的那一幕時,他就已經忍不住了。
“我一直以為,我們是親人”阮非晚艱難的從嗓子裏擠出這幾個字眼,突然就覺得自己太過殘忍。
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所謂的親人,不過是建立在蘇木對她的無限包容和愛慕的前提下罷了。而她,像個自私的小人,在索取之後全不在意的離開。
她是最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人。
“小晚,或許這樣會讓你很不好受,但是這是我唯一能讓自己擺脫你的方法,不去想不去看,你知道嗎?我連新聞都不敢看,就怕上麵出現你。我隻是希望,你能過的好。”
“晚晚自然會過得好。”慕謹言推門進來,順勢接過了藥單,吩咐陳柯下去拿藥,“多謝蘇醫生費心了。”
蘇木神色一凜,壓抑住了心底翻滾的情愫,已然知道自己成了房間裏多餘的人,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慕先生,我可以再和小晚單獨說幾句話嗎?是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慕謹言聞言很平靜,隻谘詢阮非晚的意見,見她點頭了,便大大方方的退了出去。
“看起來他真的對你不錯,如果以後不要讓我在醫院見到你,我會更感謝他。”蘇木苦笑,卻不得不承認情敵眼裏的柔情不似作假。
這也是他唯一的安慰了。
“這次是意外”阮非晚有些不好意思,“你要說什麼事情?”
“記得我上次和你提起的那個女孩兒嗎?我這次出國培訓,在機場又見到她了!”這件事一直橫在蘇木心頭,就是今天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他也準備盡快找機會和她講清楚。
“你確定嗎?真的是那個女孩兒嗎?!你留了聯係方式沒有?”她很激動,慕謹言雖然也答應了幫她找,可是一直都沒有音訊,如果說是人在國外,那就能說通為什麼怎麼找都找不到了。
蘇木麵帶愧色的搖了搖頭,掏出手機,“她身邊跟著很多保鏢,不過也正好印證了我那位同事的話,我偷偷拍了她的照片,你看看。”
屏幕上是一張還算清晰的側顏。
阮非晚瞬間就蔫了下去,剛剛湧出的希望滅了個一幹二淨。
“我見過她了,她是慕謹言的妹妹,側臉是和亦時很像,但是正臉完全不一樣。”
“怎麼會!我特地找了我那位同事詢問,他說對這個女孩兒的印象很深,可以確定就是她!”蘇木沒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頭緒,竟然毫無價值。“尤其是眼角這顆痣,我在院長那看過你們姐妹的照片,亦時不也有這顆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