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慎行的生日宴,轟動了整個京都,成了所有人尤其是宋家都難忘的一天。
宋家的門口停了一水兒的白牌車,各色賓客絡繹不絕,甚至有些一般在新聞上才能見到的人也露了臉,足以見宋家在京都的地位。
宋淑清和宋壑站在門口,宋淑清穿著一身暗紅色的繡花旗袍,雪白的披肩更襯得人多了幾分貴氣,雖不比之前的風華,卻也明顯比剛回宋家那會兒精神許多。
見著慕謹言,居然還能保持得體的笑容,看來這些日子,宋壑沒少在這個妹妹身上下功夫。
“謹言,可算把你盼來了!怎麼就你一個人,慕總和慕夫人呢?”宋壑像是毫無芥蒂一般上來與他打招呼,好像兩人真是親舅甥一般。
“不巧,父親這幾日外出了,母親身體也不好,所以就我代表慕家,來祝賀大哥。”
宋淑清笑容不減,眼下卻分明有著不屑,“何必找這麼多借口,一個父親,卻連自己兒子的生日都不記得,還有,我記得在慕家的時候,你媽的精神可是好得很,整天處心積慮的要取我而代之,怎麼,終於上位了卻無福消受?”
“淑清!”宋壑有些不悅的嗬斥了一聲。
本來慕謹言的出現就足夠讓現場的賓客驚訝,現在又看到三人湊在一起說話,雖不敢明目張膽的打量,但是已然忍不住開始交頭接耳。
“我們還有客人要招呼,謹言,你自便。”宋壑不想把場麵鬧得太難看,匆匆帶著宋淑清離開。
慕謹言始終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等著看戲的人看不出由頭,也就散了。不一會兒,就紛紛有人上來攀談。
雖然宋家在眾人心中是第一位的,但是眼下這慕宋兩家畢竟沒有鬧翻臉,很多人攀附不上宋家,轉而投向慕家這棵大樹,也是不錯。
很快,陳柯來了。
“慕總,孫婉已經帶過來了,那藥大概十分鍾之後發作。”兩人隱在角落處,陳柯壓低了聲音報告,他看向大門的方向,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
特地讓人送去了之前為阮非晚買的禮服,還帶去了慣用的化妝師,用心裝扮加上本來就有七分相像的麵容,孫婉這個樣子,簡直像極了阮非晚。
可惜對於慕謹言而言,這張皮哪怕再像,他隻消一眼,就知道不是她。
“慕慎行呢?”他收回目光,看著杯子裏猩紅的液體,嘴角微微上揚。
“應該是在書房裏準備待會兒的致辭,書房就在一樓,現在就把人送過去嗎?”
“今天的風頭我可出不起,得讓給壽星。不要太刻意,告訴孫婉我不舒服,讓她去房間裏找我。這樣自然些,慕慎行也不會起疑。”
陳柯心領神會的走過去,正有些不知所措的孫婉聽了他的話,麵上頓時浮起幾分嬌羞,匆忙的往大廳後麵走。
現在還在迎客的階段,很多賓客還沒來齊,所以宋家的人還忙著各自的事情,大廳裏的人也多,孫婉的身影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又有人上前來搭訕,慕謹言都客氣的拒絕了。相較於陳柯時不時看一眼表的緊張,他顯然淡定很多,在他心裏,有更值得關注的事情。
阮非晚到現在都沒有回信息給他。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他不自覺皺了一下眉,又掏出手機來看,果然還是沒有消息。
等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看他怎麼收拾她!
突然,一聲尖銳的驚叫震驚了喧鬧的大廳,又傳來接二連三的瓷器碎裂聲,原本交談正歡的人們都錯愕的停了下來。
宋壑和宋淑清聽出聲音好像來自書房,心裏閃過一絲不詳,對視一眼,急忙給傭人使了個眼色。
這種時候,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能影響宴會的正常進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宋壑身上,宋壑清了清嗓子,剛準備解釋,卻不想已經晚了。
一個幾近**、滿頭是血的女人突然衝了出來!身後跟著的,是同樣衣衫不整的慕慎行!
“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孫婉滿臉驚恐,連身體都顧不上遮一遮,捂著頭上不住流血的傷處,聲嘶力竭的大叫。
慕慎行臉色鐵青,見拉不住她,轉身進了書房,人們這才發現,房間裏還有動靜。
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夾雜著劈裏啪啦的破碎聲,“為什麼又是她!都是因為她,大哥才會變成這樣,現在她還敢來勾引你!我要殺了她!”
“夠了!你瘋了!”慕慎行的一聲咆哮,終止了所有的動靜。
孫婉也在一灘血泊中徹底暈了過去,隨即被人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