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晚覺得這姑娘很有意思,明明進來的是兩個人,她卻像沒瞧見自己似的,隻盯著慕謹言打招呼。
丁村長上下忙活了這麼久才請到慕謹言,自然也了解阮非晚的影響力不容小覷,假惺惺的板起臉教訓了那姑娘一陣。
“苒苒,沒看見阮小姐也在這嗎!還不叫人。”
丁苒撅起了嘴走上前,高聳的胸口一顫一顫的,“舅舅你可不能這樣說,我可喜歡看阮小姐演的戲了,我這不是怕貿然開口,太過唐突嘛。”
明明是在和她說話,眼睛卻一刻不離慕謹言。
“不唐突,丁小姐喜歡我,也是我的榮幸,我很高興。”阮非晚笑得有些冷。
李局長看氣氛似乎有些不對,連忙請他們入座。
大小剛好的圓桌,五個位置已經擺好。阮非晚和慕謹言坐下,丁村長和李局長挨著慕謹言的另一邊,丁苒就剛好坐在了最後一個位置。
這位置的確不錯,想來慕謹言隻要一看阮非晚,就能看到她旁邊的丁苒。
服務員開始上菜,設宴的那兩人就抓緊機會和慕謹言交談,一是為保護不周道歉,二是想在開發案這件事情上露個臉、好給自己掙點業績。
慕謹言早就把他們的心思看的透透的,覺得實在無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上幾句,注意力全在身邊的這個小女人身上。
她看上去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實際上慕謹言知道,這笑充其量隻能算是個表情,恐怕這人的心裏正抓肝撓肺一樣的難受呢!
想到她之前還求著他來,他就忍不住想笑。
阮非晚心裏的確憋悶,倒不是因為旁邊兩個男人不間斷的阿諛奉承,或是丁苒意味明顯的覬覦,而是這個人實在是太煩了!
隻要服務員上菜,丁苒就積極的不得了,非得親自從服務員手裏接過來放上桌。前幾道菜式是一人一份的,她就繞著桌子走了好幾圈,一個人影在眼皮底下這麼來回晃動,可不是煩人!
而且她走到慕謹言身邊的時候,那腰彎的跟鞠躬似的,恨不得整個人貼上去!
“怎麼了?菜不合胃口?”慕謹言嘴角微微上揚,笑得那叫一個不羈,對著她明知故問。
他一側過頭,險些讓丁苒看癡了
阮非晚和他在一起後自在慣了,也不怎麼控製得住小脾氣。現在聽他還揶揄自己,氣悶之下順手扔了小勺,“大熱天的還吃海參粥,我虛不受補,吃不下!”
小勺碰到碗邊,叮當作響,把說個沒完的那兩位也嚇住了。
“我看你倒是吃的挺香,也對,你受了傷,是該好好補補,喏,都給你吃!”她的笑意一分沒減,把小碗推到慕謹言麵前,眼中還有小小的挑釁。
慕謹言樂了,全然不管木住的那三人,得寸進尺地湊到她耳邊低語。
“吃醋了?這才哪到哪兒呀,別人才多看我兩眼你就受不了了?現在能理解我是什麼心情了吧!”
“你還挺享受嘛!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丁村長的心思,才一直不答應的!”阮非晚咬牙切齒。
他挑了下眉,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又狀若自然的坐好。
其餘三人都低著頭,完全沒有看到他們之間的互動,隻以為他們低聲說了幾句話。
阮非晚捂著耳朵,又羞又氣,在他的大腿上用力擰了一把!不成想男人的大腿過於結實,反而把自己的手指擰痛了。
丁村長見兩人不說話了,趕忙給外甥女使了個眼色。
丁苒略顯做作的站起身,舉起酒杯,羞答答的低著頭,“慕總,我敬您。”
結果慕謹言像是沒聽見一樣,端起自己那碗沒怎麼動的冰糖雪梨,喂到阮非晚嘴邊,“那個油膩咱就不吃了,我看你挺喜歡這個的,都吃完了,來,我的給你。”
三雙眼睛齊刷刷落在她身上。
她窘迫的不行,拿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瞪他,想伸手去接,卻被他輕巧躲過,然後又把勺子抵在她嘴邊,態度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