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晚無法否認,現在這個聲音讓她覺得疲憊,但還是要強打精神麵對,她撐起笑臉,“他沒事。亦時,很抱歉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
“沒事就好,姐姐,你和我說這種話幹什麼!”阮亦時看上去好像真的在擔心一般地舒了一口氣,“姐姐,我知道之前我有些逼你的意思,但是我也是真的覺得你和慕謹言在一起能幸福,所以才會那樣說,你別”
她的話還沒說完,場務那裏就在叫阮非晚的名字了。
阮非晚示意她晚上再說,急匆匆過去。
她立在那想了一會兒,神情之中有些糾結,然後破釜沉舟一般地拿出了手機。
收工的時候,阮非晚被告知阮亦時已經提前走了,擔心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頗為焦急地回了酒店。
房間裏是黑的,阮非晚打開燈,被沙發上歪著的人影嚇得險些驚叫出聲。
她捂住嘴,掐了自己一把,又小心地湊過去戳了戳男人的臉,沒錯,是真的,活人。
慕謹言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高大的個子有些委屈的縮在小小的沙發裏,像是睡著了,呼吸均勻,像小翅膀一樣的睫毛安靜地垂著,不似平常的清冷,看上去倒有幾分可愛的安閑。
阮非晚的心突然變得柔軟,貪心地貼近了看他。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的睡顏了,隻有等真正看到,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想念。
突然,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睜開,慵懶中似乎還帶著幾分痞意,她還沒來得及退開,就被人牢牢壓在了身下。
敵我狀態的改變,隻需要一秒鍾。
“放開我!”她的臉頰又變成好看的淡粉色,明明是怒斥,卻沒什麼力度。
她就知道不該有一絲一毫的鬆懈!這男人的皮相就是用來迷惑人心的!她實在是太大意!
“我不放,我再也不會放開了。”慕謹言就這樣壓著她,倒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隻是埋在她頸窩的淺淺呼吸,讓她的全身似乎都酥麻了起來。
這個男人有一種可怕的吸引力,一旦靠近,就讓人無法抗拒,阮非晚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想要拒絕的意識在流失,一雙手變得不像自己的,蠢蠢欲動地想要環住他。
“晚晚,我很想你,很累,就讓我留在這裏睡一晚好不好?就一晚?”他抬起頭,用鼻尖抵著她,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盛滿了脈脈的情意。
兩人都心知肚明,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然後就是無數次
“你快點起來,亦時要是回來了,看見不好。”阮非晚堅定又絕情地搖了搖頭。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慕謹言直起身子,不過依舊牢牢地摟著她,玩鬧一般地咬她耳邊的碎發,“有人打電話給我,說要給我騰位置”
是了,門卡隻有阮亦時和她有,慕謹言是早早就進了門的
阮非晚即使早就知道阮亦時的心思,還是沒能忍住心底小小的失落。這種行為,無異於是將她當做籌碼一般交換了出去。好在對方是慕謹言,雖然動手動腳,但至少沒有強迫她,那萬一是別人呢?
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站在對立麵的是自己極為惡厭的人,阮亦時也會這樣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出去嗎?
無端端的,她就想到了慕慎行極富侵略性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冷了?”這小小的一哆嗦倒是讓慕謹言緊張起來,伸手去探她的額頭,“今天見著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穿的少,我得和李洵說一聲,拍戲就拍戲,穿這麼薄做什麼。”
“行了,你以後少麻煩李洵。”阮非晚煩躁起來,沒好氣的把他的手打掉,“你快點回去,我真的很累了,沒精力和你聊天。再說了,那位顧小姐還受了傷,你都不用照顧人家的?”
這動作,這口氣,活生生就是略帶醋意的打情罵俏。隻是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慕謹言聽出來了,心情大好,臉上卻擺出幾分委屈的表情,“都這麼晚了,你怎麼舍得把我往別的女人身邊趕?帶她來真的是為了公事,而且今天下午,我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男人這次用的是無賴的法子,丟了大老板的架子,跑她麵前賣乖撒嬌博取同情來了。
無語的同時,她不可否認心底泛出了小小的竊喜。
“這個我可管不著,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別扭又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就是仗著我愛你折磨我。”慕謹言居然乖乖起身,趁著她不注意,飛快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看在你要休息的份上,我明天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