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亦時眼巴巴看著他安頓好阮非晚,跟著他離開房間。
“二哥,你對姐姐真好,她和你在一起,我也能放心。”她極力克製住心中的恐懼,笑得牽強又討好,話中的巴結十分明顯。
慕謹言掏出一支煙,臉上掛了些淡笑,“你已經不是慕家的人了,以後不用叫我二哥。”
“那我叫你姐夫好嗎?”
“姐夫”慕謹言抿了抿唇,帶出這兩個字符,臉上的笑意終於有了些許溫度,“阮亦時,我知道這些年你在慕家的日子不好過,我既然冠了這個姓,今天就代替那個家對你說句對不起。孫婉這件事,我也成全你,不過不是因為你耍了這麼多小手段把你姐姐推向我,而是我希望晚晚能開心,你明白嗎?”
對於他來說,不管旁人做了什麼,阮非晚都終究會留在他身邊。阮亦時花了這麼多的心思,不過是將事情發展的速度加快了些,但這其中也對阮非晚造成了傷害,他寧願不要。
願意放過慕慎行,就是如他所說的那樣,是為了顧及阮非晚的感受。
溫柒說阮非晚蠢,被一個手段不甚高明的妹妹吃得死死的。他卻充分明白這傻姑娘的心情,盼了這麼多年,又找了這麼多年,再加上突然得知阮家的過往,這個妹妹,早就不隻隻是親人這麼簡單的定義,那是她的精神支柱。
所以,盡管慕謹言對阮亦時的所作所為十分的惡厭,最終還是抬手放了一馬。
阮亦時也將這其中的緣由參透了個大概,幾乎要感激涕零,“姐夫,謝謝你!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姐姐,一定不會再讓她擔心!”
“還有,你要和慕慎行在一起是你的事情,我不想看到她被宋家的人糾纏上。”他拿著煙的手虛晃幾下,星火寥寥。
她忙不迭點頭,心已經飛去了京都。
房間裏的阮非晚睡的香甜,一夜好夢。
“姐姐,宋姨打電話催了我好幾次,我散心也散的差不多了,想回京都了。”
當聽到這番話時,阮非晚一點兒也不意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笑容淺淺,“你開心就好,定好機票了嗎?什麼時候走,我空出那天的時間好送你。”
阮亦時笑著拉住她的手,“不用啦,姐姐你拍戲忙就不要想著照顧我了,姐夫派了人送我,不會有問題的,你放心。”
“姐夫?”她心裏突然彌漫開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姐姐,我一時嘴快,你別怪我,我真的覺得慕謹言是個好人,對你也好。我知道可能還因為咱們兩家的往事不能釋懷,但那畢竟都過去了,慕叔叔和宋姨也不是有心的,你就放過自己,也放過慕謹言吧。”畢竟收了別人的好處,阮亦時不遺餘力地說著慕家的好話。
阮非晚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麼。阮亦時是個不記得童年的人,但她不一樣,雖然模糊,但是外婆的慈和母親溫柔的聲音都印在她腦海裏,每當她靠近慕謹言,這些畫麵和聲音就會蹦出來,像是在譴責她一般。
這是個死結,死了的人不可能活過來,所以這個問題也沒有辦法解開。
這個話題在她的沉默中不了了之。
三天後,阮亦時走了,雖然知道慕謹言做事不會有疏忽,但她還是將人一直送到登機口,等到回了劇組,心裏竟不由得空落落的。
雖然知道阮亦時這趟來帶著目的,但是習慣了有個人和自己朝夕相處,突然沒了,一時還真的難以習慣。尤其這幾天溫柒也沒了影子,就連慕謹言.
像個牛皮糖一樣黏了她幾天的人這三天卻像人間蒸發一般,大概是在陪酒店裏的佳人吧。
顧白薇哀怨又多情的眼神亂了心緒。
阮非晚掐了自己一把,把注意力灌注到劇本上,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不過她這幾天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這天下午,溫柒就喜氣洋洋地回了片場,還罕見地大方了一回,買了飲料犒勞大家。
“怎麼了你,幾天不見,中彩票了?”大概是因為溫柒一直以來都是樂嗬嗬的模樣,阮非晚見著她,心情就忍不住變好。
“可不是,頭彩!”她亮出一張卡彈了彈,明明沒什麼聲音,卻聽得很陶醉,“嗨呀,有錢就是開心,舒坦!”
樂的眼睛都沒了,活脫脫一個財迷,逗得一旁的崔雪都笑出了聲。
“我說你就這麼點出息?慕氏開給你的工資也不少呀!我看你這高興勁兒,還以為你徹底拿下陳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