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跟著站起來舉起了酒杯,麵上紛紛帶上了凝重的的意味,有些人眼裏還有忐忑。
“我年紀大了不管事,但是不代表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開場就是一聲訓斥,宋淑清手一抖,酒都灑出了些許,卻連擦都不敢擦。
“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你們都是知道的,我從沒有多說半句,但是也不能由著你們因為這些胡鬧!淑清,你是我的女兒,就要有點擔當,當年是你自己尋死覓活非要嫁給慕正的,落到現在這個結局,雖然慕正那混蛋不仁義,但你也隻能說是咎由自取。”
“慎行,你是我最看重的孩子,也是咱們宋家唯一的男丁,但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以前愛玩愛胡鬧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眼看著你舅舅快老了,是要你撐起宋家的時候了,你這一年多做了些什麼,你回想一下臉紅不臉紅?”
母子倆被訓得麵紅耳赤、惴惴不安,連連點頭生怕再把老爺子激怒。
“宋壑啊,你這妹妹和外甥,還要靠著你好好管教。我知道你不屑得管這些,但是家裏生了蛀蟲,你把公司料理的再好又有什麼用?”
宋壑應了聲,仰頭把酒飲下。
老爺子歎了口氣坐下,剩餘的三人都是小輩,依舊站著。他指指阮亦時,又是一聲歎息,“亦時啊,不是老頭子我不喜歡你,隻是你真的和慎行不合適。今兒我也就把話挑明了,上次我和你姐姐單獨說話,就是希望她能帶著你離開。但是我們始終顧著你的心意,又因為我們宋家欠了阮家,所以我不勉強你,不過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想清楚,這宋家到底是不是你呆的地方。”
阮亦時的身形晃了晃,手裏的酒杯搖搖欲墜,所有人都能聽著她沒有半點猶豫、咬著牙開口,“爺爺,我不想走,我愛慎行,我要和他在一起。”
一張臉煞白的宋淑清聽了這話鬆了口氣,宋渠擺擺手,歎了句,“罷了。”
就剩阮非晚和慕謹言還站著了,其餘人都好奇地瞧著兩人。
“你們先坐下。”宋渠又給自己了一杯子酒,“謹言啊,你雖不是我宋家人,但我小時候見過這孩子,是真招人喜歡,要是慎行能有你的一半,我都能放下心了。”
慕慎行握緊了拳有些躁動,被宋壑不動聲色的攔下。
“我知道近些時候慎行找了你不少麻煩,我這個做長輩的代替慎行和你道個歉,也希望你能看在兄弟的情分上原諒他。”宋渠猶豫地看了宋壑一眼,又接著說,“謹言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慕氏和宋家隻有合作才能求得更好的出路,要是強行對著幹隻能兩敗俱傷,白白讓別人撿了便宜,你說呢?”
阮非晚心驚,她從不關心慕謹言生意場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天正最近幾個項目紛紛被慕氏截胡,很多合作很久的對象也轉而去了慕氏,宋壑忙的焦頭爛額,也沒能止住這消息往老爺子耳裏去。
這才有了今天這趟飯局。
慕謹言接到宋渠的電話時就知道這是場求和的宴席,不過不管宋家讓他有多厭惡,他對宋老爺子總還懷著一份尊敬,所以才會應下。
他淡淡笑了下,“宋爺爺言重了,我哪有這個本事。”
“你這是連老頭子我的麵子都不給了?”
“您真是說笑了,要不是被逼無奈我也不想挑慕氏這個擔子,至於我做了什麼,那都隻是為了保護自己和慕氏,還請您見諒。”慕謹言加重了“隻是”兩字,宋淑清和慕慎行俱是心裏一驚,坐得拘謹又端正。
慕慎行實在是忍不住了,酒杯頓在桌上發出悶悶的一聲,一如宋家所有人的心情,“外公,你何必和這種人說這麼多,他和他那個媽一個樣,得了便宜還賣乖,難不成宋家還怕了這種不要臉麵的人?”
“你給我閉嘴!”不等宋老爺子開口,宋壑就一聲低嗬製止住了他,看的出來宋壑很生氣,阮非晚都能瞧見他脖子上隱隱跳動的青筋。
阮非晚想著宋爺爺請他們來吃飯也是一番好意,悄悄拉了拉慕謹言的衣角,示意他點到為止。
慕謹言轉而握住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這樣的小動作和氣氛格格不入,她怕被發現惹人笑話,趕忙低了頭不敢在有動作。
“宋爺爺,我的意思您應該明白,就像您說的,慕氏和天正合作才會有更好的發展,隻可惜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說就能算數的。”
“我懂,你放心,這麼多年的來來去去,我們三家也算是扯平了,我現在隻希望你們小輩的能好好過日子,這就夠了。”